“姓曾那兔崽子,到底想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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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之后,罗敷闷着头往前走,直到拐进另一条街、确认身后没有“尾巴”
跟着,她拦了一辆出租——
季庭柯,伙同郝国平。
季庭柯显而易见地躲着她。
“独眼”
不依不饶地,借势挑拨。
但还有别的门路,她的路没有被堵死。
罗敷的记性很好,记得那张让季庭柯第一次失控的订单,上面的地址是——
“师傅,去煤一中家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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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煤一中家属院,没有“厂子弟”
淘气玩闹,只有院中凌霄花盛放、葱郁地探出墙头。
院子里有老人下象棋,围着相看的、比坐着下棋的更多,但凡吃了一子,老花镜后的眼神“噌”
地冒出精光。
罗敷越过那厢岁月静好,越过斑驳的墙体、透蓝的老玻璃、水泥砌的台阶。
循着记忆里那条地址,往一单元走。
幸而,凡在这里住着的,都是几十年的老邻里。
她不t须假装敲错多几户人家,就打听到了郝国平的具体住址。
罗敷找上门的时候,杨婷正用火钳夹着一块烧干了的蜂窝煤往门口、角落里堆。
她的小炉子上煨着火,正炸着郝响爱吃的肉丸子。
眼前,年轻、陌生女人的到来让她警惕,像一只张开翅膀、冲动防守的母鸡。
“你找谁?”
屋内,一丝丝肉香飘出来,难得的静谧、祥和。
罗敷软了软眉眼,望着这个比自己大十几岁,发间已冒出银丝的女人。
她只报了两条讯息。
“三个月前。”
“韫城。”
那方炸起、防御的刺忽地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