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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您儿子究竟安的什么心?”
事已至此,林伯和盘托出。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知道我想把美味轩粥铺卖了,就打我那笔钱的主意,想自己开餐厅。
我不同意,但拗不过他。
于是我跟他说,要钱可以,先去找家餐馆当个学徒,总不能盲头苍蝇一样,什么都不会就扎进去吧……”
“然后呢?”
许若麟声线冷如寒冰,已大致猜到后半部分的内容。
“然后……我就想让我儿子到许记干一段时间,摸清门道了再自己开店。
我、我去找阿添商量,看能不能收我儿子为徒。
我知道阿添爱喝酒,特地带了我儿子那瓶好酒……没想到,没想到啊……”
“没想到?您儿子是何等大人物,平常见不到人,要钱的时候比谁都殷勤。
林伯,我这么说话目无尊长,先说声不好意思,但您怎么保证,您儿子洗心革面,真心想开餐厅?我看他就是想要钱吧?竟敢把主意t打到我家?想都别想!”
许若麟怒视林伯,胸口因动气而上下起伏。
章以灏在一旁,也听懂了大概。
一个无上限溺爱孩子的爸爸,被无下限生事的儿子拿捏,祸及无辜的许有添。
许若麟咬牙切齿地盯着林伯,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林伯,这件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您那吊儿郎当的儿子,不可能进许记的厨房!”
说罢,她转身离去。
然而,章以灏觉得事情并不会轻易解决,林伯的儿子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惹不起,也躲不起。
像这样毫无底线的人,无风也能起巨浪。
海鲜沙律卷
许有添住院的消息在老街坊之间传开,大部分人只知道大概,最后以讹传讹,竟传出许有添酒后闹事,跟人打架受伤才住院的。
许若麟懒得澄清,任由谣言越传越离谱。
她很清楚父亲爱喝酒更爱自己的脸面——他宁可被谣传发酒疯挂彩,也不想被人知道他一个酒坛子喝假酒喝进医院。
芳姨和波叔也知道了,主动早出晚归地帮许若麟干活,毕竟少了许有添这根主心骨,难免手忙脚乱,能提前准备,总比临时乱作一团要强。
今晚,是父亲不在大牌档坐镇的第一个晚市,许若麟既紧张又害怕。
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够独当一面,接手许记,到头来还是对许有添十分依赖。
她明白,之前所谓的信心,完全是因为自己知道父亲就在店里,随时出手解决困境;一个时刻有坚强后盾,有退路可走的人,总会生出不切实际的自信。
傍晚五点,许记大牌档准时开门营业。
芳姨提前做完后厨的准备工作,早早到前面替许有添的岗位。
往常踩着点上班的波叔,今天提早许多,此刻正站在灶台前,检查调味料和配菜。
许若麟趁着下午的休息时间去人民医院给许有添送饭,赶在傍晚五点之前赶回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