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工作狂吗?!
要是我,就想宅在家里,不然就出去走走。”
徐子言轻笑,“看得出来。”
而后又道:“只是人一旦松懈下来了,一个人住在大房子里就会想很多事情。”
白皎突然想起来,在徐子言家住了大半个月了,只是看他接到过他那几个朋友顾君浩、李林野之流的电话,要不然就是合作伙伴什么的……好像从来听说过或者看到过他的家人。
“徐子言……”
白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家人呢?”
徐子言闻言愣了愣,缓了好一会儿才答道:“都不在了。”
气氛瞬间低到了冰点。
“对不起。”
察觉到自己可能触碰到了徐子言心底不愿提及的伤痛,又想起那天他见到自己父母的样子,白皎内心一阵恐慌,忙道。
徐子言伸手揉了揉白皎的脑袋,“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你……”
白皎看着他难掩疲惫的脸色,“还好吗?”
徐子言笑着望着他,云淡风轻地说:“这么多年了,也该习惯了。”
白皎迟疑了一下,垂着眼睛慢悠悠地道:“不想笑就不要笑了,没人逼你。”
“白皎……”
“你不难受,我看着难受。”
白皎两眼一闭,靠在他的身边,故意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背,“喏,本大爷今天心情虽然不好,但是还是把背借你靠靠。”
徐子言眼睛慢慢有光芒聚起,孱弱的笑意一点一点流转,松开了身边紧握着的手,轻轻地把头靠在那个不算厚实的背上,半眯着眼睛,说,“养了这么久,还这么瘦,真失败。”
额前那稀落的刘海遮盖着他的眼睛,无法窥视到他的神情。
“徐子言,难道没有人教你得了便宜要卖乖吗?”
徐子言低低笑出声,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意料仿佛电流一般撞击着白皎的全身。
过了好一会儿,白皎用仿佛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低声道:“徐子言,我在这里。”
院子里昏黄的灯光投落一地冰冷的尘屑,明灭难现。
偶尔有蝉鸣,夹着青草的气息传到房子里。
许久,才有一个极轻地声音不可耳闻地‘嗯’了一声。
谁也没有看见,璀璨的光芒在他黑色的眼眸中宛若烟火般绽放,带着零星的碎芒,越来越亮,仿佛天边最明亮的星辰。
“徐子言,我们什么时候去买点花种在院子里吧。”
“怎么突然想起这档子事了?”
白皎抱着腿,从透明的落地窗看出去,院子里只有寥寥的几棵景观盆栽树,更多的还是任由它肆意生长的杂草,与荷塘里满池的荷花相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萧索:“不像人住的地方。”
“也不常住,所以也没想着要管。”
白皎闻言羡慕嫉妒恨,“知道你有钱,落脚地方多,每一个就跟宫殿一样。”
徐子言想起自己形形色色的房子,大多还真是奢华到一定的境界,可是住得最多的居然还是大学的宿舍和与顾君浩他们一起租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