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珠儿为萨西脱下斗篷,“我给您准备洗漱的东西去。”
“等下。”
萨西叫住珠儿,“不用打水了,准备一条沾过夜露的毛巾就可。”
这时代水资源污染严重,生活用水和食用水都分出一二三等,生活用水限时限量,食用纯净水更是按人头买卖,商超里价格昂贵的果味饮料已晋升为上等人的专宠。
农用水果产量普遍偏低,唯有那些佣兵的家属们,可以在从隔离区归来的男人那获得一两个探测合格·污染度未超标的野生水果,尝尝鲜榨果汁的滋味。
珠儿眨眨眼,感叹道:“您真是太善良了,我这就去准备!”
善良?
不!
萨西只是对幕西山记忆里浑浊泛黄的生活用水充满反感,并非珠儿自以为的节俭。
珠儿迈出卧室,身后再次传来声音。
“等等!”
珠儿回头,“您还有什么吩咐?”
“派一位医师给今天那对受伤的爷孙。”
萨西摘下面纱放在枕边,口中随意说道,面对珠儿的脸上疤痕沟壑纵横,珠儿却觉得对于这样的幕西山,“丑男”
是一种侮辱。
哪怕是华夏第一美女苏曼小姐,也未必会像幕西山今晚这样,做出如此高尚的决断。
珠儿屈身行礼,“为您致敬,感谢您的慈善。”
萨西摇摇头,挥手让珠儿离开。
这个夜里,萨西梦到他临死前……
他那时被绑在柱子上,曾让无数男女垂涎的肌肤遍体鳞伤,光针穿过他的身体,避过了要害,把他戳得千疮百孔,血染了一地,滴滴答答落在脚边,顺着台阶蜿蜒而下,他的兄弟们被卫兵架在人群外哭得声嘶力竭,为他心疼。
萨西闭紧嘴巴,一声不吭,垂头看脚下的血迹,盘算着生命还有多久……任冷汗和战栗爬满全身,意识逐渐模糊。
兰瑞殿下踱着步子走到他面前,挑起他的下巴。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西蒙在哪儿?”
萨西直视兰瑞像女人一样有着浓密睫毛的狭长双眼,再次垂下脑袋。
兰瑞拍拍他的脸,“可怜的家伙,你为他付出了生命,他却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苟且偷生,说不定我那足智多谋的哥哥会在某天卷土重来,再次夺回他的权势,但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他哪里还记得曾有一个人为他死掉?”
萨西还是沉默不语,兰瑞目露凶狠,“冥顽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