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承桑偈。
远处,一道身影极朝着驻扎地掠来。
“前方何人?”
值守士兵高呼。
来人没有应答,他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遍体鳞伤,手中紧紧攥着什么东西,嘴中喃喃着:“我要见殿守大人。”
有守卫认出他是东线的将领,立马奔向殿守的营帐通传。
动静吸引了不少目光,路边人声渐渐嘈杂。
承桑偈松开了昭昭,也看向了动静传来的方向。
昭昭看了眼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心思转了几转,跨了一步上前抓住他的袖子,道:“你们动手了?”
承桑偈浅笑着,用另一只手拂过她的梢,小声说:“你只需装聋作哑到最后就可以了。”
说完,他就要下去,离开前,侧头说道:“殿守马上就要离开了,他不会带走八族之人,但或许其他人就说不准了。”
“你希望我留下?”
昭昭看着他的背影。
“这是最好的选择。”
承桑偈说。
承桑偈离开了,整个高台只剩下昭昭一人,此刻,她的四肢百骸如坠冰窖。
做何选择,才是正确的。
昭昭闭上了眼,北线又下起了雪,雪花被风吹的飘落脸颊,昭昭只觉得身心都在受着刺骨之寒。
远方风雪中夹杂着嘈杂的声音,将营传出声声诉泣,昭示着即将到来的变故。
“据前线来报,东西境边界处突然加剧了火力,加之这些日子北线平静,想来是北域的人悄悄挪了过去。
现如今,人族强者倾巢而出,魔君和妖王仅仅是勉力支撑。
但变故就出在半月前,魔君孤身出境,追杀一人,至今未归,此番传信,应当是希望殿守支援。”
长鱼澜山撑着脑子,百无聊赖地望着远方,时不时往嘴里扔一颗葡萄。
如今,昭昭与长鱼澜山早已不是水火不容,上次他好意出手后,经过一段时间观察,昭昭也明白了这位吾少爷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不过些许时日就和他打好了关系。
“你这葡萄哪来的?”
昭昭问道。
“从吾送来的呗,你尝尝,甜的。”
长鱼澜山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昭昭挥开了他递葡萄的手,继续问:“这可是北线,此时正值战时,吾还专门给你送葡萄?”
“那又如何。”
他换了个姿势,慢悠悠地开口:“这战不也是魔君接下来的吗,那他自个打去,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昭昭皱眉,直觉不对劲。
其他人尚且不论,但长鱼澜山当初前来可是为了过他哥哥的,怎么可能突然这么懒散。
唯一的可能,就是吾的人和他说了什么……
“我劝你别轻举妄动。”
长鱼澜山看着她眉头紧锁,就知道她又猜到了什么,大大咧咧道:“只要我们安分呆在这,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但你如果想出头,做些什么出格的事,那可谁也保不住你。”
他话到最后,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昭昭看向他,他继续说道:“我知道殿守找过你了,但我劝你,别去东边,那不是什么安生地方。”
昭昭轻笑出声,打趣道:“不去,怎么立功呢?富贵险中求,你不是之前也一直想干一番事业吗?”
“干什么事,怎么干,都得站对立场,否则就算是干了大事,也留不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