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没有水,怎么打仗?”
另一将领大声道,“前几日攻城,我军已损伤惨重,若梁王趁我干渴之时再来攻城,你、你还说‘守得’?”
王陌修厉声道:“大胆,世子在此,你敢乱我军心?”
“你……”
薛朗朝封野拱了拱手:“世子,诸将所言有理,水源一断,军心必乱,百姓也可能造反啊。”
封野慢慢地扭过头来,狼一般凌厉的目光扫视所有将领:“将士乱,则杀将士,百姓反,则杀百姓,绝不能让叛军夺取此城,雄踞洞庭湖,剑指江南!”
众将士沉默不言。
燕思空笑了笑:“诸位不必如此惊慌,叛军阻得了地上的水,他阻得了那泽被万物的琼汁玉露吗?”
“燕大人是说……”
薛朗皱眉道,“可老天爷下不下雨,几时下雨,还不是看他心情,做不得准啊。”
燕思空朝天抱拳:“空,可向天借甘露,以解我岳阳之干渴。”
薛朗将信将疑:“燕大人,还……还会这法术?”
燕思空露出神秘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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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内,封野压低声音道:“空儿,你可是能看出何时有雨?”
燕思空拭掉额角的薄汗:“这天象完全不似要有雨啊。”
“什么?”
封野瞪大眼睛,“那你怎敢夸下海口?”
“你我二人只带了不足三千残兵,岳阳是人家的地盘,如今军心动荡,这形势眼看要压不住了,若不能解决水源之急,不知哪时他们就要绑着我们开城迎敌了!”
封野握了握拳头:“那眼下……你真要开坛‘做法’了?”
“我先稳住他们,能拖一日是一日,若是老天有眼,看在你我赤胆忠心的份儿上,也许……”
“哎呀。”
封野拍了拍燕思空的脑袋,“你拿这屁话糊弄谁呢?”
燕思空苦笑:“能拖一日是一日,等赵将军杀来岳阳。”
“若他不来呢?我们能撑到几时?”
燕思空按住封野的肩膀:“若他三日不到,就在议会时绑了薛朗,控制所有官将,若他七日不到,我们,也只能开城投降了。”
封野沉声道:“只能如此了,我去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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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燕思空在城头设坛画阵,穿着着素黑道袍,一手持拂尘,一手持羊毫,在一张张白纸上留下难懂的符箓,再焚之一俱,同时口中念念有词,装模作样的开始请雨。
薛朗一帮粗鄙武将,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诸葛孔明设坛做法请东风,还是如雷贯耳的,燕思空是两榜进士,又是太子讲师,他们虽然心下怀疑,却也不敢公然猜忌,只能看着他忙活。
燕思空请了一天一夜,天上滴雨未降。
此时城中只剩下存水,已不足三日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