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她不用再去看房,也马上就能从这里搬出去。
一下子解决了两个问题。
他的眸光落在她还泛着红的眼睛上,足以看出刚才吵得是有多激烈。
小姑娘难得爆发一次。
一切似乎也有迹可循。
从那次吃饭时听见的那桌夫人的对话、他看到的她手机上躺着的孟妈妈的信息……
“很不喜欢这里是么?”
他问。
贺明漓埋下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矛盾积压已久。
些许的沉默过后,静谧的室内才响起了很轻的一道声音。
“傅清聿。”
“嗯。”
“我这样,会不会很过分?”
冷静下来后,她还是有些许不安。
这么多年都忍住了,也有一个原因是她感受得到他们用在她身上的所有时间和精力,心血的倾注与爱意的灌注将她压得太重了。
而今晚她太决绝,甚至还要更决绝。
他好像看出了她需要点什么,抬手过去,握住了她的肩膀,微微使力。
“不会。”
嗓音沉静得仿佛能抚平一切褶皱,“是他们做错了,也是他们太过分。
我知道,你已经忍到了极限。”
轻一眨眼,贺明漓的眼泪就又落了下来。
是啊,是他们太过分,她已经忍到了极限。
有些时候,好像不管受到再大的委屈都可以忍住哭意,唯独在终于碰见一个完全理解自己的人时,眼泪再不受控制,会顷刻间崩盘。
他眉心凛着,薄唇亦是紧抿,“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想做什么都可以,就算做得太厉害、太过火也没有关系。”
现在其实就是那个情况,她做得太过火,断掉了所有的路。
而他也正如同他所言,一直是她的归处,为她将已经无路可走的路重新续上。
在他漆黑沉静的眸光里,贺明漓心头微动。
好像被一根柳枝轻轻挠动了下,泛开细密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