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应人可不管这些,转身丢下一句:“管我什么事?你们自己商量,睡地上都行!”
“你……”
卫迦气急,邢州拦住了他。
“算了吧,说再多他们也不会理你,索性这床够大,睡三个人也够,中间可以弄个帘子隔开。”
卫迦垂头丧气,“也只能这样了!”
不这样也没办法,这么冷的天,总不能真让人睡地上。
应景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木板床很宽,目测大概五米宽,三个人睡绰绰有余,床里侧靠着一排衣柜,这个倒是挺方便,一人一个放东西。
她一边收拾一边打量周围,这里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离床三米远的地方有几个简易架子,上面摆满了药品。
邢州过去看了看,止疼药和抗感染的药物居多,还有两个老式血压计,只是上面落满了灰。
再看过去,居然还能找到一些手术用具和纱布块消毒液之类的,看来还能做一些简单的清创手术。
等床铺好,邢州去外面找了一截透明门帘,挂好后又迭加一层不透光的布料。
应景看完,觉得还不错,就这样愉快的定了下来。
初来第一天,三人都没有睡意,躺在床上听外面的冷风呼啸。
这里没有暖气片,只有一个大锅炉子,承载着隔离点所有房间的制热,炉子挨在他们休息的墙后面,因为近,所以并不是很冷。
应景双手枕在脑后,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从格尔菌被发现至今过了五个多月,从爆发的初期,人们都只认为是场简单的病毒感染,可随着时间流走,人们发现这场感染好像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超强的耐药性是这次感染的重点,所有病症将得不到缓解,无药可医;以至于发生后来的透析事件,随着死亡率提高,人们惊恐地回头,发现没了后退的道路,他们开始疯狂,开始用尽手段不惜一切来维持自己的生命,效果好吗?应景不知道,小林说的资料还没有拿过来,只能等,等什么?她想,大概是为了不愿心中所想的最坏局面摆在眼前,这样她还可以安慰自己。
事实远比任何猜测都要残酷,这是应景等来的结果。
第二天,应景提前出门打水,把它放在屋里等一会儿,就没那么冰。
可她刚打开门,就看到邢州整个人如同冰雕一般坐在外面,手里拿着一迭资料。
应景吓了一跳,端着盆,问:“你坐外面干什么?这么冷,快进里面去。”
邢州缓缓抬起头,下了一夜的雪,外面积雪很厚,他的头发和肩膀上都覆盖一层白色,鼻头、耳朵、手上都有不少的积雪,可以想象得到他坐了多久。
应景赶忙把人拉进屋里,原本还在睡的卫迦被吵醒,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昨晚上他睡得很晚,以至于旁边两人都起了他都没发现。
“你们干嘛呢?起这么早。”
应景把人拉进来,说:“我本来要去打水的,开门就看到他坐在门口,头上身上都是雪,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卫迦掀开被子,套上厚衣服下了床,“邢哥,你去外面干什么?”
邢州垂下眼眸,将手中的资料捏紧,喉间发不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