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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
陆厌!
你可记得自己曾答应过我要活下去?”
“陆厌!
陆厌!
陆厌!
别做傻事!
千万别做傻事!”
他的意志瞬间被靳玄野填满了。
不论如何,他既答应了靳玄野要活下去,便不该自寻短见。
手催促着剑锋往血肉中去,而意志不允,两相僵持。
白骨叹了口气:“琼儿,你这般冥顽不灵,实在是令娘亲伤心。”
“伤心?”
话音未落,剑锋赫然一顿,转而将白骨从正中央劈开了。
陆厌面无表情地道:“真正的娘亲岂会哄骗我去死?”
白骨虽被分作两半,仍然站立着,还发出了咯咯的笑声:“我若不是你真正的娘亲,为何腐烂前与她生得一模一样,且知晓她所有的事?”
“你以及之前无数个你都不过是由我对于娘亲的愧疚所幻化之物而已。”
陆厌发问道,“我要如何出这幻境?”
白骨建议道:“你为何不问要如何才能彻底弑母?”
“首先,你并非我娘亲,连活物都算不上,谈何弑母?再者,我无法彻底杀死你,何必多此一问。”
陆厌清楚自己对于娘亲的愧疚终生消解不得,是以,费再多的功夫,亦无济于事。
“但你的第一问亦是多此一问。”
白骨抬起指骨指向一处,“因为你快死了。”
陆厌循着指骨望去,只见靳玄野正立于自己位于九霄门的小院,拥着自己——一个充满了死气的自己。
他气得厉声道:“靳玄野,你抱着的是赝品!”
“你怎知是赝品?”
白骨认真地道,“并非赝品。”
陆厌不假思索地道:“我才是真品,他自是赝品。”
白骨嗤笑道:“你又怎知自己是真品?”
“我本就是真品,任你如何舌灿莲花,我亦不会认为自己是赝品。”
陆厌厌恶地瞥了白骨一眼,“啊,我险些忘了,你的舌头业已腐烂了。”
而后,他不再理会白骨,急急地向着靳玄野处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