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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从柜子上,拿起一只迷你小白马,放进装满白色细沙的沙盘中。
蹲在对面角落的男孩,半张脸都埋在胳膊里,只露出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白马,有印象吗?”
沈泽捏着模型,不停在沙子上滑动。
“……”
安羽没吭声,他不懂男人莫名其妙的话,目光依旧充满戒备。
见男孩没回他,沈泽倒也不急,他把玩着小白马对安羽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很多年前,有一对夫妻,他们十分恩爱,每天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结婚的第五年,那个女人为男人生下了一名男婴。
女人以为他们的生活会一直甜蜜下去,谁知那男人却在女人怀孕的那一年,在外面找了个生性放荡的情妇。”
“从那时开始,男人就像是被勾了魂,经常不在家不说,还会对女人和儿子冷眼相对。
即便这样,女人还是坚信,她的丈夫只是因为工作太忙,压力太大才会这样。”
“就算男人的父亲都看出了问题,可女人还是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假想的幸福空间里不愿走出来。
面对旁人都笑她痴傻,说她胆小,没有能力面对丈夫出轨的现实这些话,她丝毫不在意,男人不在家的日子,她一个人把男孩照顾得很好,男孩也很爱他的母亲。”
“转眼男孩到了17岁,整整17年,男人还是没有收心,反而愈演愈烈,他居然故意纵容那个胃口越来越大的情妇挑衅女人,女人的孩子看不过去,出面教训了那个不要脸的情妇,谁知这事被男人知道了,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男人却满心都偏向了那个情妇。”
“男人的父亲终于看不下去,出手除掉了情妇,并威胁男人如果还不收心,那么他将收回男人所拥有的一切财富。”
“听到自己要变成穷光蛋,男人这才勉强收了几年心,直到女人再度怀孕。”
沈泽边讲,边收起一把沙子,绵密的颗粒从他的手缝间不停滑落,如同沙漏一般,令沈泽看得出神。
“后来呢?”
见沈泽半天没在继续讲,被勾起好奇心的安羽才主动开口。
“后来,女人因为大龄生育,而出现难产,险些死在了产房里。
男人没有一句安慰,还嫌弃起女人的迟暮色衰,再次留下刚出生的小儿子和女人,自己出去寻欢作乐。”
“男人的爸爸觉得他们家愧对女人,便把一处专门培养顶级赛马的马场给了女人。
是补偿,也是为了让她能够独立自强。”
“女人带着两个儿子,在马场一住就是两年,这期间,女人也彻底不再对男人抱有幻想,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两个孩子,没人知道,在产房时女人就因大出血而落下了病根。”
说到这,沈泽手上猛地用力,将原本就不大的小马模型,直接按埋进沙子里,眼里流露出后悔与怨恨。
“那她的结局呢?”
安羽问。
“死了。”
沈泽两手支在沙盘的边缘,一动不动地盯着里面白色的沙子,淡淡回了两个字。
“……”
安羽没在追问。
“你难道不好奇那两个男孩的结局吗?”
沈泽偏头,视线移到墙角。
“听起来,他们的爷爷应该会照顾他们两个。”
安羽说出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