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涛买了些红牛,阿坤一个一个发过去,大家默默喝着,有的干脆靠在别人的肩膀上用冰凉的红牛敷着脸,熬忍着这艰难的时刻。
单先生和那根柱子几乎融成了一体,有人劝他坐下来歇会,他却始终保持着站立。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跳伞的人还没回来,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隐隐晃动的浮台终于发挥了它的效力,小女孩还是忍不住吐了,脸色晒得发红,却怎么也不肯再挤进人群里。
单先生放开了那根柱子,晃动着瘦高的身体,走到太阳下,找到了正在聊天的导游们。
“你说一个多小时,现在已经都三个多小时了,到底还要等多久?”
魏涛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说:“今天天气好,跳伞的人多,咱们的人已经排上了,一会就好了。”
“我不想再等了,哪儿还有船,可不可以先送我们回去?”
“回哪儿去?一会就集合了,我们去另外一个岛,还有很多的娱乐项目你可以玩。”
“我想回酒店。”
“单先生,再等等吧,体谅一下,大家都不容易。”
“你说的话我还能信多少?”
“不要这么说,你们不跳伞只好等他们喜欢玩的人回来,我这就去接他们。”
说罢,魏涛拨开人群挤没了身影。
单先生直视一旁的阿正,阿正抱着胳膊,闷不做声地望着眼前这片海,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
“找条船,送我回去。”
单先生冰冷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请求。
阿正望着他,低声道:“再等等,马上就离开这里。”
“连你也这么说!”
阿正忙道:“是真的……”
单先生提高了音量:“你们浪费了我三个多小时,叫我在这个避难所似的烂地方忍受了三个多小时,你知不知道这三个小时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
阿正不知道,也微微惊讶,单先生一向温和寡淡,虽不合群,也不像一般游客那样游兴蓬勃,却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和忍耐,即便挑剔,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情绪波动。
阿正有点来气,既然如此,又何必报这个团呢?连那些女人和孩子都忍得,单先生一个大男人却忍不得。
“三个小时……我居然在这种地方!”
单先生的脸色白得异常,声音也透着几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