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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博四肢僵硬,双眼有些无神,应该是在想措辞。
“为什么要拍农庄的公章和流水账单?”
沈博低头看着地板,沉默了几秒。
“我好奇……”
“我喜欢徐哥,这个农庄是他的,所以我好奇关于他的一切,想更了解徐哥……”
他这话三分真七分假,拿喜欢徐嘉良说事儿,避重就轻。
我拿出农庄的流水账单翻看着,“沈博,你不觉得你这个借口很苍白么?”
他没说话。
“你是想知道农庄的资金流水,了解农庄这块蛋糕都多大吧?”
沈博依旧沉默,但脸却更白了。
我好不容易抓到他天大的把柄,新仇旧恨一起算,沈博心里实在害怕。
我把账单往桌上一放,看着他,“沈博,之前你趁我受伤故意跑到三楼跟我说那些话,当时你已经做了和我撕破脸的打算,现在怎么又成哑巴了?”
如果我没有录下他拍照的行为,沈博肯定会狡辩,但他的小辫子已经被我捏在手里。
沈博抬起头,眼眶里溢满了泪水。
我实在不知道这么一个满心算计的人,到底在哭什么。
哭自己的恶行被抓包了么?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我就是想摸清农庄的底细,看够不够我以后坐在二楼天天数钱!”
他音量抬高,情绪终究克服了恐惧爆发出来。
见他这样,我不禁想起第一次去沈博家时,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奶奶,还有那几间相比同村寒酸的小瓦房。
“你别激动,有事慢慢说。”
沈博双手紧握,平复心情。
“其实,自从去了你家,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做出与同龄人不符的行为。”
我语气平缓。
在同龄人中,沈博家庭有缺陷;在村里,他们是最穷的一户人家,沈奶奶的收入除了一个月几百块的补贴,只有把院子里种的菜拿出去卖。
可那点东西能值几个钱?
“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让你早熟,你为贫乏物质条件和缺失的爱奔波。”
所以才做出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来。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被发现,你进了局子留了案底,奶奶会怎么想?你母亲会怎么想?”
沈博的眼泪在此刻无声地掉落,他吸了吸鼻子。
“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管……”
这是他的倔强,也是在维护自己敏感脆弱的自尊心。
我也是从孩子一路长大的,明白沈博的想法。
“好,我作为外人不置喙你家的事,那咱就把今天的事解决了吧。”
沈博抬起头,眼睛红的像只兔子。
“你要把我送进警察局?”
他眼中没有恐慌,而是视死如归的坚定,还有几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