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映白怔住,手也安分下来,嘴唇上沾染的气息顿时冻结,顺着皮肤凝固近血脉里。
良久,他抚摸住谢乘风的脸,手指在他眼角安抚般地滑了两下:“许老板是正经人,绝不是跟你耍流氓。”
谢乘风握住他的手腕,说他知道,一直知道。
关于同居的问题仍没有达成一致,当晚许映白去往隔了好几十公里的沈泓家。
本想着来沈泓这里打个卡就走的,进门一看,兄弟的颓废样不像是装的,这一晚他酒没少喝,话却比以前少了很多,许映白问他究竟怎么了,专横跋扈的沈少爷抄起手机作势要摔,手臂挥到半空又停下,僵了几秒,转头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哭了。
沈泓处的感情众所周知的多,频繁紧凑,不过哪段都不连着,渣的明明白白,总号称自己风流但不下流。
许映白虽不知具体缘由,心里也琢磨出一些苗头,风月场上来去自由的沈泓如今一改常态,既不惦记喝花酒也不惦记邀佳人,看来是碰见了专门治他的债主,栽了。
转眼在沈家滞留将近一周,除了头天晚上沈少爷不顾形象地跟他哭了一场,剩下的时间他还算是正常。
唯有一点,便是只要一通电话连兄弟都要背着。
这不手机刚一响,就跟屁股后面挂了个炮仗似的,蹿回房间待了好半天也不出来。
正值傍晚时分,落日余晖映在巨大的落地窗上,顶层豪宅,视野开阔,从上而下几乎俯瞰到整个城市的脉络。
许映白给谢乘风打了通电话,生生把自己的气顶上了,沈少爷那边亲亲热热地背着他聊天,他倒好,谢乘风接也不接。
沈泓出卧室后谢乘风才给他回了条微信,说刚才跟易征出去买了点东西,刚刚才回来,紧接着又发了一条:-‘我今天能不能住你家?’
许映白诧异地确认好几遍,前阵子怎么说都不肯回家,他走没几天,这事儿反倒有转机了。
他假意矜持:-‘怎么突然要来?’
好几分钟后,手机没动静。
“干什么呢?谁啊?抓着手机不撒手。”
沈泓脸色有些许憔悴,语气还挺横,仰在沙发上没骨头似的懒散。
许映白扯了只抱枕放在手臂下:“乘风。”
沈泓啧一声,揉揉脸,良心发现:“咱俩住几天了?”
许映白按灭手机,很认真地跟他说已经一周多了。
“行了,不用你提醒。”
沈泓摆摆手,“跟我阴阳怪气的,吃了晚饭你撤。”
他一边说话,一边按开手机订餐,安排好又把手机撇在一旁,幽幽地叹了口气。
等餐期间,二人各守沙发一边,随着光线渐沉,许映白问:“聊聊吗?”
沈泓轻笑,也不看他,一条腿搭在沙发背上晃着:“不聊,没什么可聊的。”
“说说吧。”
许映白抛向他一只抱枕,玩笑道,“看你这样八成是非人家不可了,好歹说两句,以后见了我也能帮你跟人卖个乖,多新鲜,头一回见沈少爷哭的这么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