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滚动,戚梦年隐忍多时,站起来俯身压进车厢低声问她:“一边踢我,一边拽着领带……撒娇?”
她一恼,后知后觉松开。
他低头凑近她颈间想吻她,金娴立刻侧向副驾驶躲开,让这个吻完全落空了。
他沉默一瞬,挤进车里,把她轻易抱在腿上,车门“砰”
地被重重关上。
他们重新回到黑暗中。
他摸她的耳朵:“说‘我愿意’。”
“……嗯?”
金娴已经完全把求婚这事忘了,只茫然地哼一声。
“说吧。”
他抱紧她。
“然后……如你所愿了。”
半梦半醒,她被戚梦年抱回家。
他步伐稳定,怀抱温暖,熟悉安全得一如既往。
小时候,金娴曾经看见过有妈妈的小孩,大哭大闹一场之后筋疲力竭,被妈妈抱在怀里晃一晃,很快仰着脸睡着了。
现在她的感觉大概跟那个小孩心情差不多,睡意也越来越浓,眼皮粘在一起睁不开。
浅层睡眠让她能够听到各种声音。
他的心跳声,呼吸声,脚步声。
他进屋换鞋,抱她上了楼,把她放在沙发上,去浴室往浴缸里放水,又洗了手回来,坐在她旁边。
冰凉的卸妆棉片往她唇上一贴。
金娴短暂惊醒,睁开一只眼。
“到家了,睡吧。”
他说话很轻,像梦话。
她重新闭上眼睛。
让他来处理这些。
卸妆,换衣服,清理身体,然后把她干干净净地摆进被子里裹好。
她躺平做梦。
能者多劳,分工科学,就这样吧。
七年漫长,足以让金娴完全忘记对戚梦年最初的印象,只记得他“脾气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