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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跟金娴关系不大,只可惜戚梦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坚决把她带在身边,他去哪里,就把她带到哪里,以免她突然消失不见。
她不得不第一次亲眼见到了戚父,怎么说呢,戚梦年长得像过时的母亲,性格大概也更像过世的母亲。
不过戚父并没有如她所想,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大喊“我反对”
。
他反而颇有城府,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她默不作声。
这样比大喊大叫更可怕,让人总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蛇嘴里蕴藏着毒汁。
戚梦年很不喜欢他的眼神,伸手把金娴拉到身后挡住。
他的父亲自然该他自己处理,别吓到他的妻子。
“结了?”
戚父突然叹气,“你跟你妈一模一样。”
“总觉得只要你自己喜欢,什么都不需要考虑,甚至不管别人是不是真心。”
他好像觉得很好笑,摇摇头,“殊不知有些东西强求不得,最终也只能看透一切,心灰意冷,孤零零困在寺里……”
戚梦年唇角一抿,眼神沉下来:“今天我只当你是来送礼。”
“你看看她。
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
戚父打断了他,“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戚梦年心心念念、连见都舍不得让别人见的掌中珍宝,对他不过寥寥而已,这是骨子里的凉薄。
都说关心则乱,她一点也不操心,潇洒至极。
只是为钱留在他身边的人,哪有什么真心。
他用情过深却得不到对等的回应,早晚有一天会执念成狂,伤人伤己,跟他母亲一样死在山里。
戚梦年脸上飞快地划过一道荫翳,推了一下金娴:“你先进去休息。”
有些话没必要让她听了不高兴。
她愣了愣,没听出来这俩人是在打什么哑谜,但是他的眼神不容拒绝,她还是乖乖走进房间里。
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那扇小门严丝合缝地紧闭,才冷淡地把视线转回戚父身上。
他发现戚父在笑他。
他微微握起拳头,又若无其事地松开,假装毫不在意:“你多虑了。”
阿娴是他的,永远是他的。
她喜欢他。
“哦。”
戚父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他了解他的儿子,戚梦年对他说的一切都心知肚明,要不然怎么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当年跟他争权,一句句气到他吐血的本事半点都用不出来。
戚梦年自己清楚,他只不过是自己在哄自己。
临走前戚父又多了一嘴:“我祝福你,早日看透。
悬崖勒马来得及。”
戚梦年眼神冷下来:“我就当你说的是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扫兴得叫人恶心。
多年感情纠葛,金娴对他的感情太复杂了。
他知道她把他当恩人,当倚靠,也因为习惯和懒惰,很自然地成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