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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满桌的人都听到了。
徐如诗颇感兴趣地扬起了眉毛,察觉出其中的端倪。
她越发相信自己的推测。
赵总的表情僵了一瞬,又呵呵地笑起来,“这位小兄弟是要在酒场上英雄救美呀,不错不错,没想到松总还有这么年轻有为的爱将。”
孟河山并不吃这套,端起面前的两个分酒器和酒盅,往旁边的置物柜上一放,“不好意思,我也不喝。”
松月:“……”
周姐眼瞅着孟河山直接和基地的人对上了,心头直冒火。
可是看松月这个临时负责人都没有出声阻止,她也乐得装聋作哑。
其他几个人全都低着头,假装没看到场面的尴尬。
徐如诗看热闹不嫌事大,也把酒盅往旁边一推,“既然他们都不喝,那我也不喝。”
松月:“……”
以前出差的时候,徐如诗哪次喝过?这次倒是会借坡下驴,把她撂在半山腰上。
赵总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场面弄成这样,分明就是不给他脸。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僵住了,王总只得出来打圆场。
最后没办法,松月这个临时负责人必须把场子圆下去,只能先低头,“实在是晚上还要看资料,这会儿要是喝了酒,今晚大家都别想干活了。
这样吧,就由我作为代表,敬赵总三杯。”
松月说着,从置物柜上拿回酒盅和分酒器,当着赵总的面,直接喝了三大盅。
赵总这才缓和了脸色。
一场饭局可以说是不欢而散,回酒店的路上,王总几乎没怎么说话。
孟河山即便再迟钝,也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劲,贴在松月耳边小声道:“我是不是闯祸了?”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松月的胃根本受不了那么烈的酒。
他就怕她有命喝,没命回去。
松月轻轻摇了摇头,疲倦地靠在座椅上。
孟河山拦着她喝酒,其实她心底是感激的,至少他是出于关心她的目的。
至于基地那边想灌她酒,一方面是想热情招待,另一方面,怕是想把他们项目组一行都灌醉,回头哪还有精力去看公司的资料?
这些想IPO的公司,谁多多少少没点问题?以前经手那么多项目,藏公章的、伪造票据的、销毁资料的,什么样的事她没碰到过?
灌酒这种小儿科的伎俩,碰到的更是不计其数,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若是以往她身体好的时候,势必要和对方喝个有来有回,究竟谁把谁喝醉还不一定呢。
也就是在酒桌上,她不知道套到了多少内幕消息。
吃亏的未必是她!
可是,岁月不饶人啊。
尤其是今年以来,她时常觉得身体特别疲惫,这样的酒局越来越难以招架。
每次大喝一场,胃里就像有把刀在慢慢地割,从胃一直割到喉咙,疼得她连说话都觉得嗓子费劲。
松月难得发了善心,没有教训孟河山,反而小声提醒他,“以后饭局上,别做出头鸟,有什么事先看看别人怎么做的,免得被人推出去挡枪,听见没有?”
孟河山见她没生气,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忍不住就想往她胳膊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