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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月弱声道:“这柳娘子的父亲是当朝太傅,她自小也喜欢跟着读书,去一去文庙也是…”
张彤儿只蹙眉道:“苏怀月,你怎么总替她说话!
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啊!”
苏怀月哭笑不得,没料到就听这么几句八卦,她就被划进了张彤儿的阵营里了。
只好笑道:“去文庙能有什么了不起?谁都能陪陛下去。
可你是陛下的表妹,肯定有些特别的事,是只有你才能为你表哥做的,这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
张彤儿听了这话,倒有些若有所思起来:“对啊,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是表哥的表妹,只有我才能为表哥做一些特别的事情…”
这么一想,忽而一拍掌道:“我想起来个顶重要的事情来了!”
苏怀月道:“如何?”
张彤儿道:“前些日子舅母提过,过不了些日子就是表哥的生辰了!
舅母说,表哥惯来不喜欢热闹,这样的日子在外头设宴,自己露个面却仍在书房里待着。
吃也不爱吃那些荤腥的,只吃一碗长寿面!”
她露出一种志在必得的表情:“那长寿面向来都是我舅母亲自做的!
嘿嘿,今年,那就由我来给表哥做!
就算她陪我表哥去一百次文庙,那一定也比不上我在表哥生辰时做的这一碗面!”
苏怀月敬佩道:“哇,你竟然会做面,真厉害。”
张彤儿噎了一噎,眸子盯过来:“你既然字也得那么好看,一定也会做面罢?”
苏怀月亦跟着噎了一噎:“…这,做面和写字没有必然的联系罢…”
张彤儿既然下定了要做面的决心,便开始用心准备起来。
苏怀月满以为这件事同她实在没有任何干系,却没料到被张彤儿一道抓去了太后的小厨房。
赵太后知道两人有这样的心思,起初十分高兴,尽心尽责地亲自下厨房同二人演示起来:“首先呢,是要和一个面团出来。
咱们得加点盐、加点灰…盐同灰的量不要多,搅起来就行。
再往里加凉水,一边加,一边搅和,这样,看见了吗…”
猛听见赵太后一声喝:“张彤儿,你加这么多水做什么!
一点点加,一点点加,哎呦,你这哪是和面啊,你泡洗澡水呢这。”
苏怀月也没有好到哪去,赵太后毫不留情啧啧道:“你把这水省着回去喝嘛?啊?要把面粉和水搅吧搅吧起来,不是让你干搅面粉,懂了么?”
赵太后那点高兴尽无了,只叹息道:“哎哟,你们这和个面都和不出来,这得猴年马月才能做碗像样的长寿面吶?”
苏怀月自认为三百六十行,行行有人才,而她显然不是做面条这个领域的人才,借口要在秘书省校书,第二日清晨就往宫外去,将将走出宣政门,被张彤儿追上死皮赖脸往里头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