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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鸢愣住,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与公主,哪怕是早已互通情意,但也都是发呼于情,止呼于礼的,从未有过如此逾矩的行为。
秦鸢张口欲言,公主颤抖的声音传来,“我只想留住你……秦鸢,你别不要我,别不喜欢我,如果这世间只能选择一个人陪我走到最后,那也只能是你……”
“你想要……做什么?”
秦鸢艰难地问道。
公主压下情绪,才缓缓抬头看她,“你身上的血蛊是用夜方皇族的血练成的,父皇这样对你,我要用他来练解药。”
秦鸢面色震惊,甩开公主的手,“你疯了?那是你父皇!
你要弑君吗!”
“他不是了。”
公主说道,不顾秦鸢反抗地抱住她,像是被丢弃的孩子一般无助地摇头,“他不是了他不是了!”
秦鸢此刻满是震惊,早在她饮下绝子药后仍怀有身孕时,她便已经有所怀疑,先皇后如此谨慎的一个人,事关公主的皇位,她不可能出现差错。
而在知晓她体内被种下血蛊之时,她心里已然了解,哪怕她心中再有怨气,也从未想过要杀了圣上。
“秦鸢,你知道当初父皇暗中给你断粮的时候,我有多恨吗?我恨自己的弱小,即便做了储君也依然无法在朝中立足,我什么都帮不你,我那时候就在想,若是我在强大一点,你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
秦鸢心头微颤,从先皇后去世,公主已经很久没有在她面前哭得如此伤心了。
“以前有任何事情,总有你替我去挡着,那时候我才知道,你并非无所不能,我痛恨自己的软弱,不能保护你便罢了还有成为你的累赘!”
“不是的……听澜,你从来都不是……”
秦鸢想像从前那样抱住她,却恍然发现,公主已比她高出许多。
公主擦了擦脸,像是委屈,“虎毒尚不食子,父皇竟纵容宠爱的美人毒害长暮,你叫我如何能忍,你叫我如何不心寒啊!
我只有比他还要狠,我才能保护你,保护长暮……”
“听澜……”
秦鸢愣愣地喊了一声,天家无夫妻,更无父子,秦鸢是知道的,伴君如伴虎,哪怕她做了圣上八年的皇后,她还是他的臣,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秦鸢,我害怕,这世间我什么都能放弃,我只想要你,你陪着我好不好?”
公主的眼中满是期望,甚至有几分哀求,秦鸢何时看见过高傲的公主露出这样示弱的神情。
秦鸢又何尝不想呢?可她真的能陪到公主那个时候吗?但如果只有一丝希望,秦鸢也想奋力抓住。
“好。”
不知过了多久,秦鸢说道:“我陪着你……”
这几日的朝堂不太安宁,原先那几个与公主作对的老臣接二连三地告假,接着宫里莫明传出圣上病危的谣言。
公主也得到了消息,那几个老臣派人暗中探访圣上寝宫,似乎在密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