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泽以为儿子是吓坏了跟他撒娇呢,他过来握住儿子的手,嘴里不停的安慰着:“没事了,爹在这边呢,不会有事的。”
“嗯……”
一家三口偎依在一起,这是林夕好久没有拥有过的温暖,他的眼泪落下来,滴在垫子上,阴湿了老大一片。
他哭了好久,似乎想要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心都哭出来,也像是要将身体里所有的水都哭出来。
最后林夕哭着睡着了,没看到父母担忧的眼神。
柯嫦低声跟相公说:“孩子似乎吓坏了,要不要请个神婆来压压惊啊?”
“不用,我看他没什么事,请了神婆,大哥大嫂那边又该说了。”
柯嫦有些愤恨的说道:“我管他们如何说呢?只要我儿子没事就行,这次玉儿掉进河里差点淹死了,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好了,孩子没事就好,他们是兄弟,小孩子打打闹闹,总会有些磕碰,那时候岸边上也有人,不是说了,是儿子捡东西不小心掉进河里的。”
林和泽劝说着妻子,心里也知道恐怕这件事和大房,二房都有点关系。
现在谁都没看到那边的孩子亲自动手推玉儿下去,父亲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人没事就好。
“你就是个会和稀泥的肉头,我怎么会嫁了你这么个人?”
柯嫦有些泼辣,也能干,家里外面大事小情都经过她一手操办。
林和泽脾气软,老实,心里什么都明白,大事上不糊涂,小事上能过去就过去,讲究的就是兄友弟恭,家和万事兴。
林和泽安慰着妻子,“别生气了,儿子没事比什么都强。”
“要是我儿子出事了,我让他们赔命。”
“是,是,我有不会放过他们。”
“这次多亏,郑四哥了,要不是他将玉儿倒起来,吐出来了嘴里的水,没准儿子就死了,那会都没气了,我都吓死了。”
“是啊,多亏他了,我改天拿上礼,去谢谢他,这可是救命之恩。”
“等,玉儿好点了,你带着他去,我看郑四哥四哥有本事的,命格也硬,让玉儿认他一个干爹,以后会顺遂一点。”
“行,等玉儿好点了我带他去,这可是得好好谢谢人家。”
夫妻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一边小声说着要办的事情,另一边的小床上,林夕睡得香,一个梦都没做。
第二天,林夕在吵闹声中醒过来,他揉了揉额头,脑子还有点迷糊,“青山,大早上在吵什么?”
他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重生了,还重生在自己小时候,现在还没有吕青山这个徒弟。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都忘了,我现在还是个小孩子。”
林夕肉呼呼的小手,精准的找到头部的穴道,揉了揉额头的穴位,刺激脑袋清明一些。
感觉好一点了,才磨蹭着从床上下来,及拉上半新不旧的布鞋,有些虚弱的向着外面走去。
他有些喘气的扶住门框,平复呼吸,才看前面的热闹。
院子里围满了人,都是熟人,他们家的人,唯一两个外人是父子俩个。
一个健硕小麦色皮肤的中年男人,一脸络腮胡子,看着就不好招惹。
一个是虎头虎脑的小孩子,看着七八岁,家里养的很好,浑身上下肉呼呼的,低着头,腆着小肚子,被所有人围在中间一脸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