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画押按手印,要求不多,以后狠心就心。”
舒佟这样说。
可清岚翻了翻,条例过分严苛,毫无客气,没有给阿娘一条生路的意思,看到里面不许联系,不许给钱,不许帮助阿娘,轻则发钱,重则逐出王府。
清岚的心像是被泡在冬天雪地了,彻底冷了,瞳孔震动着害怕的眼色看向主家人位置,男人面容俊秀,却生的这样一副心狠手辣,见他无所谓地笑笑,说:“如果你觉得残忍,那你跟你娘走吧。
你都要抛下她,留在王府,你又有什么资格心里骂我狠毒?”
原来,他看到了啊。
舒佟确实看到了清岚谩骂的眼神,可没什么好在意的,要管恭王府偌大的产业,必定少不了伤筋动骨,见血封喉,造势不大,如何竖起威严。
其实他没说,更厌恶这群蛀虫,尤其二姨娘这种理所当然的蛀虫,恨不得揪其筋拔其骨,流点给贫穷窟,也好过养这群贪得无厌的东西。
清岚:“可是,清婉……”
清岚还想说什么,清婉两个字出来,舒佟就往周伯扫一眼,周伯意会,不带感情的一巴掌上去,而后捏着嗓子说:“八小姐,得罪了,二爷吩咐过,说错话是要掌嘴的。”
王府里周伯代表着另一种权威,姨娘、庶公子小姐都要畏惧上几分,唯恐得罪了,在正主面前说了些什么,谁都不好过,如今舒佟当家,王妃给了他使唤。
捏着清岚下巴,脸都变形了,啪啪几十下落到娇嫩的脸蛋,整张脸都破了相,又红又紫,嘴角洇出了血。
最后周伯送了手,清岚整个人失去三魂六魄般摔倒在地。
清岚若是利索签字,不会有这样下场,好死不死舒佟正烦怎么整治背后嚼舌根的风气,既然她清岚撞了上来,就不要撞的是南墙,落得一个破败收场。
提清婉一个字,便不可能放过她。
就好像将来若是他和萧灏领养了孩子,谁也不能嚼舌根嚼到孩子面前,谁也不能指摘到孩子身上。
舒佟懒得婆婆妈妈,跟他们周旋,做生意以来浪费时间就不是他的风格,审了两句,做了决断便要离开,只是离开前不怎么客气地鞭打一番,若是要吃恭王府这碗饭,最好老老实实,不然有朝一日被揭发,法不容情,没有情理可讲。
奸夫是王府的送货郎,舒佟不理送货郎有没有家室,人总归怀了他的孩子,二姨娘打发给他了。
晚上睡前才听阿水说,送货郎夫人两年前病逝,现下养着两个孩子,舒佟哼笑,何尝又不是一种圆满。
审案过程没让送货郎说一句话,以后二姨娘和他也老实画押了,清岚也没有犹豫,签了字就走了。
二姨娘的卖身契依旧捏在王府,他们能过好日子便过,过不好想卖点王府的消息给外人,舒佟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萧灏回来已经很晚了,将近凌晨,没打开卧室的灯,不知舒佟其实睁着眼睛睡不着,也没有吭声,听着窸窸窣窣的响动,浴室很快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没多久身边一沉,萧灏躺下搂住他的腰间,诧异:“没睡?还是被我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