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中。
王浩苏醒了。
浑身肿疼。
好像整个人散了架。
撑开沉重的眼皮,王浩现,自己正窝在一辆行进的囚车内,大腿粗细的一根根圆木隔开了天地,也隔绝了进出的自由。
“浩哥,你醒了?”
说话的,是王元开。
两人塞在一辆狭窄的囚车里,由于无法站立,他俩只能蜷缩着,稍微动弹都是一种奢望。
胸口很闷。
王浩尝试动了一下,顿时囚车里响起两个人吃痛的呻吟。
王元开的琵琶骨被黑铁链(困灵锁)刺穿,王浩被周将军连踹了两脚,都伤得不轻,刚刚身体的轻微扭动牵动了伤势,也使得两人更加清醒。
“我们……是去矿场?”
王浩不敢再动。
其实,他不需要问。
测出灵根的少年,都会被押解到附近的矿场,从事最艰苦、最危险的挖矿活儿,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
“是,猪猡矿场。”
王元开神情黯然。
以前他的性格开朗,可赶上这档子事,再想笑也笑不出来。
“猪、猪猡?”
“对,他们聊天说的,不只是咱俩。”
王元开回道。
“还有别人吗?小胖墩在哪儿?我昏迷了几天?”
王浩轻轻转动着脖颈,费力地朝囚车的前后张望着。
颠簸不堪的山路、拽拉囚车的劣马、木然赶车的苦力……
再往远些。
他看到了其它囚车。
那些囚车里也关着瑟缩的、或胖或瘦的少年,他们无一例外,身上都沾了斑斑血迹,绑缚了黑铁链,个个萎靡不振,瞧着非常凄惨。
此外。
每隔两三辆囚车,都有一名身穿重胄的铁卫随行,冷峻的目光不断打量左右。
“你昏迷两天了,元宵哥被铁卫单独带走了,不和大家一队。
唔,我试着喊过你,可怎么喊都喊不醒,周扒皮下手可真够狠毒的。”
王元开颤抖道。
“狠毒?”
听他这么一说,王浩暗错牙齿,脑海中又回想起周将军的调侃和泄。
没错,是泄。
把一切的罪过,全推到他这个弱者身上,恃强凌弱,简直是天杀的畜生!
“哼,这个账迟早要算。”
王浩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