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也曾万众瞩目,后来皆是人人唾弃。
“前些日子老夫经过不周山脚下,偶然听闻有个叫三七坊的门派遭人屠灭满门。”
顾影拙说,“原本江湖寻仇,冤冤相报倒也寻常,但那个门派一夜之间被灭,死因与当年青崖口一战十分相似,都是被抽尽骨血、身躯干瘪而死。
但奇怪之处就在,外界的封印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晏伽从袖中摸出一团之前封印的邪秽,说道:“凡人不会修此邪术,即便去寻旁门左道,所遭受的反噬,也不是肉体凡胎承受得起的。
人族若修炼此法,自己必然也活不成,也难怪给凌绝宗找到由头,咬定是魔族所为。”
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醒过来,麻烦当头,实在是时运不济。
顾影拙怕是早就发现他来了蘅宫,特意让自己听见凌绝宗那些人的来意,也好权衡此事是否要插手。
晏伽叫顾影拙不必担心这个,他早先就发过誓了,这辈子再管一次闲事,出门立马被雷劈。
“这是……”
顾影拙脸色微变,似乎大事不妙。
他满脸忧心忡忡,脸都快愁皱了,将晏伽揽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还有一事,事关我家年年。
老夫知道自己管不了,所以……”
晏伽和顾影拙那是无数次拳脚相向、硬生生打出来的关系,当然清楚彼此是什么德行,一听这话便立马警觉,毫不犹豫地打断对方:“那我更管不了。”
顾影拙使劲勒着他肩膀,死活不肯放手:“你听老夫说完,听我说完!”
“你少倚老卖老!”
晏伽怒道,“我不管你家这劳什子事!”
顾影拙眼见劝不动对方,不得不单刀直入,从准备好的众多说辞中,脱口而出最具分量的那句话:“越陵山无端闭门三年,你也不管么?”
晏伽果然被他扼住片刻的命门,沉默半晌,又淡然地摇头:“我已经被放逐出越陵山,仙牒上也早就除了名姓。
前门旧事,都与我无关了。”
顾影拙叹道:“老夫虽然说不上对你了如指掌,但也知道越陵山于你而言,前缘绝不是说斩断就能斩断的。”
越陵山自古高居山势险峻之地,剑法纵横天下,名声在外已有千年,直至今日仍是仙道宗门之首。
纵使孤傲如北境狼族,这几千年唯一交好的仙门,也只有越陵山。
晏伽问道:“越陵山的掌门都没过问这件事?我记得你们顾氏很久不理人族诸事了,都应当是越陵山打理。”
顾影拙表情相当无奈,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头疼的事:“不提还好,你那小徒弟快要恨死我了。
他记恨我当年在你出事时见死不救,又冷眼旁观你被众仙家逼迫致绝路,如何还肯搭理我们?所以这件事,你若不出面,没人劝得动他。”
北境狼族从前对晏伽青眼有加,然而却在他走投无路之时作壁上观,甚至还点了一把火,由顾氏族长亲口下令围堵晏伽,直到对方彻底力竭,不敌百家围攻,惨死在追杀途中。
此事当时闹得天下皆知,那些仙门私下议论纷纷,感叹世风日下,向来高洁的魔族落井下石都如此之快,实在令人唏嘘。
晏伽想到自家那个棘手的徒儿,也颇为无计可施:“彼此彼此,你管不了你儿子,我也管不了我徒弟——他或许还恨我呢。”
只不过他也没料到,越陵山如今怠惰至此,竞对此事不闻不问。
顾影拙道:“那这样刚好,你管老夫的儿子,老夫管你徒弟,怎么样?”
晏伽冷笑道:“你管得了我徒弟?你要能管,这三年早干什么去了?罢了,算还你一个人情,说说,你儿子出什么事了?”
顾影拙道:“半年前,老夫偶尔听到仙道中一个传闻,说是未来百年内,人族灵修当中必有人飞升成神,甚至许多人已经得了飞升的法门,正在苦修,以求来日化神。”
晏伽皱了皱眉:“无稽之谈,人族繁衍存续千载,从未有人飞升成神的,如今谁吃错了药又提起这春秋大梦?”
说起这个传闻,顾影拙还是在一次仙盟法会上听到的,那时他乔装云游,刚巧听闻有人在法会上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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