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跟爸不喜欢吗?”
荣绒回想了下,他这几样小菜,是跟着一个萧县的老师傅学的。
荣家老夫人老家就是萧县。
爸自从前年做了手术之后,胃口就不是很好。
这几样小菜,爸应该会喜欢吃才对。
荣母柔柔地笑了,眼圈还是有点红,“不,恰恰相反。”
“峥儿,绒绒,不知道你们兄弟两个对你们的祖母还有没有些许印象?峥儿可能会还有点印象吧?绒绒可能不记得了,毕竟老夫人去世的时候,你还小,才这么丁点大。”
荣母比了比自己腰部的位置,用追忆的口吻继续轻声地道,“你们的祖母啊,手艺可是一绝。
你做的那几样菜……,跟你祖母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简直像是她老人家活过来了一样。”
荣母拍了拍荣绒的手,“所以你爸跟我刚才才会有些许失态。
绝不是你做的不好吃。”
“我记得祖母。”
荣母一愣。
就是荣父满眼意外地朝荣绒看了过去。
荣绒的确记得。
“每天早上,祖母都会起得很早,去花园里散步。
漂亮的发髻用碧绿的簪子别着,四季都是各种款式的旗袍,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对爸妈还有我跟哥哥都很严厉,常年都很少见着祖母笑。
只一回,我因为追着哥哥,摔破了膝盖,祖母见了,扶我起来。
用帕子轻轻地替我把尘土给拂去,牵着我的手,去她房里换药。
那时,我不懂事,问祖母,为什么她都不爱笑。
许久,许久,祖母才轻叹一声,告诉我,她想爷爷了。
我那时不明白,后来才明白祖母那句话里的意思。
她太爱爷爷了。
爷爷走了,把她对这个世界的热爱都给带走了。
哪怕是她最爱的儿子、儿媳,乃至孙子,都没能激起她对这个世界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