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峥牵着荣绒的手来到客厅,让他在沙发上坐着,他去拿医药箱过来。
棉签碰到指尖,传来钻心的疼痛,荣绒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吭。
“忍忍。”
荣峥回来本来想要开车送荣绒去医院,荣绒不肯去,荣峥只好在家里替他处理一下伤口。
指尖上有木屑,他必须要用棉签清理干净血迹,再用镊子把木屑给夹出来才行,否则伤口会发炎。
荣绒下颚肌肉收紧,他咬住牙关,“嗯”
。
接下来,荣绒为了不让他哥分心,再没发出过声音。
以前荣绒要是忍着,荣峥都会让他别强忍着,疼就喊出来。
这回,他说得是忍一忍。
因为这回他没办法分心。
挑木屑是一个太精细的活,他一旦有所失手,对荣绒就会是二次伤害。
荣峥学生时期参加过青年夏令营,他们公司拓展时,也会定期有急救以及一些对于简单外伤的医疗培训。
有对于伤口包扎这一流程并不陌生。
他一只手抓住荣绒的手腕,另一只手握着镊子,终于清理干净血渍,挑出木屑,也给伤口用棉签涂上了双氧水,剪下纱布,包扎荣绒受伤的手指,他的动作始终很稳。
唯有在关上医药箱时,手微颤了下手,但是很快,就稳住了,他合上医药箱。
荣绒捕捉到了,他哥那一瞬间的停顿。
在荣峥合上医药箱,转过身的瞬间,荣绒在他哥的下巴上亲了一口,“谢谢哥,辛苦了。”
荣峥墨色沉沉,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许久,正色地道:“我没有觉得辛苦,我只是心疼。”
荣绒睫毛轻颤了下,然后,他的眼底染上潋滟的笑意,他弯起唇,像是被风吹过的湖面,笑意一圈圈地漾开,“哥你这也太会了。
幸好我让你喜欢上我了。
不然,一想到你有可能会对别人说这么肉麻兮兮的话,我估计要郁闷。
不,是醋能把我自己给醋死。”
荣峥看着他,“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他哥遗传了他爸的眼睛,瞳孔颜色特别深,就这么朝人看过来的时候,眼神就会显得特别深邃。
荣绒耳朵一阵阵地发烫,眼睛却是很亮,眼底全是笑意。
荣峥见到他笑,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
荣绒又朝他哥笑了下,笑容有些得意,也有些傻气。
荣绒刚才在手指的包扎过程当中,沁出了冷汗,荣峥去洗手间,给他拧了一把毛巾,替他把额头跟脸上的汗擦干净。
动作很轻。
荣绒的脸,在他哥的掌心蹭了蹭,“哥,我想洗澡。”
荣峥眉头皱了皱,“你现在的伤口不可以碰水。”
木屑刺得不算太深,也不多,伤口应该过两天就能好了,就是这两天得比较注意,不能碰水。
一旦感染跟发炎,就会比较麻烦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