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想要的答案,时彧手上一顿,那人终于得以喘息。
“说下去。”
“赵太尉说,皇后乃一国之母,寿宴上受辱不说,之后打捞金簪宫人溺毙,时,司马大人竟还怂恿陛下责罚皇后,赵太尉气不过,要我们杀了时夫人泄愤。”
那人吞咽了几口,喘着粗气继续说道,“皇后还特意交待了,要把尸体丢入长安护城河之中。”
时彧将手中长枪拔出,“流光,附耳过来。”
流光照做,在听完之后惊讶地回看了主子一眼,随后咧嘴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去。
“大人,那这两个人...”
袁休问道。
“杀。”
数日之后,是中元节,国丈赵镇入宫参与宫宴,直到天擦黑了才醉醺醺回了府。
他的夫人多年前就因病过世了,只剩下几房妾室。
他摇摇晃晃进了门,迟迟也不见人来伺候,不由得怒吼一声,“人呢,都死哪去了?”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沉静。
“不好了,不好了!”
跟随赵镇从宫里回来的侍从,惊慌失措跑了出来。
赵镇闻声几步跨到门外,凉风一吹,酒也醒了大半。
不对。
这院子里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侍从扑通一声摔倒在他身前,回头指着院子另一边,咿咿呀呀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废物!”
赵镇咒骂一句,回房提了刀,上前去查看。
这一看之下,他冷汗都下来了。
沿着院墙齐齐整整躺了一排尸体,足有十五六具,赵镇壮着胆子提上风灯,凑到跟前仔细去看,所有尸体似乎都被水浸泡过很长时间,脸部肿胀诡异,根本无法辨认面容。
看衣着,好像是他的护院,还有...
他瞳孔骤然一缩,还有替他去杀人的,卫尉的人!
赵镇脊背一阵阵发凉,有风吹过,憧憧树影,好似孤魂野鬼朝他张牙舞爪。
他毛骨悚然,高举起刀,朝那光亮照不到的漆黑角落怒吼,“时彧,你出来!
我知道是你!
你给我出来!”
忽地有什么东西滚到脚边,他挥刀便砍,引来一片哭嚎。
原来是刚才报信的侍从,已经被他砍伤了手臂。
“柴,柴房...”
赵镇横眉怒目,扔下风灯,提着刀直奔柴房。
“咣”
地一声,本就不结实的木板门被一脚踹开,借着月光,他凝神看进去,只见他的几名妾室,随身侍女,加上未出阁的庶女,都被捆了个结实,嘴巴里还塞了布条。
“唔——”
妾室宁氏满脸潮湿,泪水鼻涕口涎混杂在一起,见到夫君的脸,更是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呜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