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扶桑带着两匹蜀锦过来,先给伍氏行了礼,随后道:“少夫人,这是少主公让我给您送来的,说您也许用得上。”
伍氏意味深长地笑笑。
“给我的?”
乐知许有些茫然。
待她看清了,不禁惊呼出声,“蜀锦!
他从哪里买的?”
“这个...”
扶桑一时语塞。
好在她也没心思追问,只是看着两匹蜀锦,爱不释手。
一匹是杏黄色华虫纹的雨丝锦,颜色明亮轻快,适合年轻女娘;另一匹是檀色底的梅花团寿的织锦,稳重大气,适合上些年纪的老夫人。
老夫人?
她又扯起檀色织锦蜀锦,迎着阳光仔细端详,忽然眼睛一亮,这一匹,给云老夫人做深衣,再合适不过了!
她忙抱起那匹蜀锦,急道:“三叔母,我...”
伍氏笑着点点头,“去吧去吧。”
她得了大赦似的,颔首示意下,转身一溜烟跑回房。
伍氏撑着膝盖起身,“哎呦,我也该出去转转了。”
可还走几步,迎面见昭然神色慌张地跑过来,伍氏忙问道:“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昭然急道:“外面来了一帮人,说是云老太公的门生,吵吵嚷嚷的要见咱们少君侯,我说了人不在,他们不信,也不肯走,骂得可难听了。”
回完话看见伍氏身后的扶桑,忙道:“少君侯如今人在哪儿啊?快请他来主持大局,这眼看就要闹起来了!”
“你先别急。”
扶桑想了一会儿,“这样,夫人和少夫人暂时先不要出门了,等我出去之后,把门先锁好。”
伍氏点头,“好。”
扶桑叫来威信,耳语几句,便拉着少年出了门。
门外果然聚集了很多人,前排有七八人,多是文人打扮,身后站着一群壮势的,有文人,也有黔首,随着前排人叫嚷,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扶桑给威信使了个颜色,威信领会,转身轻快跑开。
“我们要见时云起!”
为首的青年剑眉星眼,大义凛然,一副声讨逆贼的模样。
扶桑皱眉,喝道:“放肆!
我们少君侯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时云起之父,先君侯时逐,算是云老太公的半个门生,周兄乃是云老太公的得意门生,论辈分,周兄也是时云起的师叔,师叔直呼其名,又有何不可?”
身旁人理直气壮辩驳。
“就是就是。”
扶桑认出,被称作周兄的为首青年,正是在弹劾时彧的奏章上署名的周钦。
“云老太公的门生,就是如此尊卑不分的么?周大人您也在朝为官,难道不知道,司马大人的官职在您之上?大庭广众之下以下犯上,相信您也知道该如何处置。”
周钦愤然作色,“时云起作为五大彻侯之首,佐政的大司马,如此身处要位,更应谨言慎行!
可他,竟然将人活活做成人彘,其行为简直令人发指,枉为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