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向来不喜欢自己拿家里的钱,送她吃食首饰,和一切昂贵的礼物。
所以他忍住思念,不再天天痴缠,而是下了苦功,发誓要做出一番成就来,证明自己,讨她的欢心。
就差一点点,他就快要做到了。
“乐乐...”
向贤泛红的眼眶隐在黑暗里,声音有些哽咽,“难道你,你喜欢他?”
乐知许一怔。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时彧披着大氅站在门里,身后摇曳的烛火,为他的身形镶了一圈金边。
他无视向贤,径直来到乐知许身边,执起她冰凉的手,在她细嫩的手背上搓了两下,轻声问道:“冷么?”
乐知许摇了摇头。
“走,我们回家。”
他牵起她的手,作势要走。
向贤的目光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
她没有躲。
“司马大人!”
身后传来庞源洪亮的声音,“问话还没完,您就这么走了怎么行?”
乐知许被他攥在手心里的手,不禁暗暗用力。
时彧顿住脚步,阴鸷回望,“我念在与公羊大人多年的交情上,才答应配合御史台调查问话,你们却故意将问话时间定在夜里,这就是你们御史台的往来之道么?”
公羊正闻言,不禁惭愧低头。
“我来已有足足一个时辰,再复杂的案子,也该问完了,你们御史台行事拖沓,怠惰因循,我公务繁忙,没时间同你们纠缠。”
时彧冷声说完,转身拉着乐知许扬长而去。
“公羊大人,我们就任由他来去自如么?”
庞源追到门前,忿然作色,“他也太狂妄了!”
公羊正长叹一声,“你觉得他狂妄,可于情于理,他说得都没错。
他愿意屈尊降贵来配合,无非是想尽快洗清自己的嫌疑,可你们摆明了要将这案子扣在他头上,他又怎会坐以待毙?”
“可既然答应了要配合,怎的又中途突然离场,这明摆着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是因为他夫人。”
向贤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什么?”
庞源问道。
“是因为他夫人。”
向贤扭头看向两人离开的方向,幽幽重复道,“他只是单纯不想,让他的夫人忧心,在门外受冻而已。”
庞源忍不住嘟囔,“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马车上,乐知许眼睛瞥了瞥两人交握的手,又看了看时彧的面无表情的脸,想来想去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