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盼珍嫁来便是当家主母,一应开销,日后只会阔绰。
辛二稍降辞色,他那妹子是全家的心头宝,哪能不盼着她去个好人家,男人嘛,哪有不偷吃的,连他自己也在外头养着两个小的,避着不叫府里知道就是。
李鹤桢虽不似原想着的那般干净,可一个妾室,打发了也就了了,左右等他们成了亲,过两年有了孩子,再往屋里抬几个老实的。
“我家小妹被宠坏了,是个倔脾气,你真心悔改,她也不要什么赔罪礼,不过是看你的态度。”
辛二敲桌子提醒,“你那妾室本就不是个好来头,闹那么一通,还叫外人看了热闹,二哥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事儿宫里都知道了,陛下还笑你年少风流,是个洒脱人物呢。”
陛下说没说过这些话无从考究,但是能从辛二口中听到这些,也是无风不起浪,有点子传言的。
宫里的事情,以讹传讹得多,无事生非得少。
李鹤桢失魂落魄的回府,走在二门廊子里,路喜试探着问:“爷,还回书房么?”
李鹤桢脚步踉跄,扶着路喜坐下,才摇头问道:“你姨娘的伤可好了?”
“您说不叫问,小的……小的也没敢去问。”
路喜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知道文姨娘好的差不多了,不敢在主子跟前扯谎往厉害里说,只含含糊糊领了个自责。
“没用的东西。”
李鹤桢骂他,又叫他来扶,“回青山院。”
“哎。”
路喜高兴应道,使了个腿脚麻利的小子前头去通报。
李鹤桢到青山院门口,便见一片暗淡,唯有一影袅娜,提着宫灯等在那里。
“爷,你回来了。”
文姝欲哭不哭,站在原地也不敢动,哽咽着嗓子喊他。
反倒是跟在左右的几个小丫鬟掉了眼泪,一个个别过脸去偷偷擦掉。
李鹤桢也定在那里,看她好一会儿,才招手叫她近前。
得了他的令,文姝将宫灯交与一旁,才敢哭着扑进他怀里,“我当你……再也不回来了。”
等进了屋,李鹤桢目光大量,他不过才三五日没有回这院子,怎么觉得隐约有不对的地儿,文姝端醒酒汤来,摆上食几,李鹤桢看见她身上仍穿着前几日的单衣,开口问她:“起了风,你又病着,该是穿厚些才是。”
“好。”
文姝点头,坐在那里看他。
红柳站在门口徘徊,掀起两回帘子,李鹤桢看她有话要说,又见文姝也是吞吞吐吐藏着事儿的,便叫她进来回话。
“求大爷替我们姨娘做主。”
红柳进来就先跪下磕头,“姨娘病着,本就是汤药不断,细细将养还来不及呢,偏有些人知道大爷这几日不在这院子里,便生了欺压打罚的心思,先是支走了我们院子里的七八个粗使婆子,外头花草一应没人打理也就算了,前儿个该是锦绣阁的裁缝来送衣裳,红葵在外头等了一日,也没等到人来,后来去打听,才知道咱们府上的一个管事,头前去告诉了人家,不叫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