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姝心下欢喜,面上也欢喜,张嘴就噙住他的唇,笑着埋怨,“你还勾我,是说这几日总说我不知矜持,你再闹,我就不走了。”
“要走,要走的。”
李鹤桢严肃道。
他今日要做的是大事,他自己死不足惜,可是他的老婆孩子,得好好的平安活下去,叫她先出城往城郊的庄子里去,无论家里输赢,总叫她和孩子有个退路,再不济,还有他给带着的钱财,便是自己一败涂地,也不至于他们娘仨日后落魄。
“好嘛,我听你的,你又急眼了。”
文姝笑着点点他的额头,顺从的又抱了抱他,跟着路喜出了府,坐上马车,还笑着从车笭探头,冲着他挥手作别,“我明儿个就回来,你记得去接我,可不准忘了。”
“好。”
李鹤桢笑道。
看着车马一行远去,他才散了面上虚浮的喜色,回府再出门,便是一身银盔银甲,翻身上马,往天玑营去了。
他今天是有大事,助二皇子逼宫的大事,李庆玄那个老畜生,想和他鱼死网破,外头卖了个忤逆的罪名按在他头上,若不是昨日有二皇子倾力相助,他怕是留在宗正院受了那一百板子。
救命之恩,便是舍了这条命报答,又如何?
趁着朝廷还来不及反应,他这个天玑营统领,也该从明君,做一番君臣相谐的大事业出来。
045
辰时一刻,陛下拖着疲态,在朝堂上斥责了永安侯府父子不睦的案子,却轻拿轻放,各打了五十板子,此事再不准提。
辰时三刻,朝会散去,陛下摆驾回芳阁,二皇子侍奉左右,太子殿下有心随行,为上睨斥。
巳时一刻,朝臣被天玑营围堵十六桥外,天玑营统领李鹤桢挂枪披甲,一刺囊死了站在人前大骂他逆臣贼子的一位老翰林。
就在众人惊愕错乱之时,二皇子手持诏书前来,宣旨太监高读传位圣旨。
“臣,李鹤桢,拜见皇帝陛下。”
李鹤桢侧身下马,第一个在人前给二皇子俯首。
若是此时再有人看不明白,是这二人里外合谋,要胁迫众人和他们一起反了,那怕不是白生了一颗脑袋。
“臣……臣拜见皇帝陛下。”
辛昱汀于人群中站了t出来,迎着他父亲喜怒难辨的神色,给二皇子叩头。
天玑营副将高喝,尖刃利枪直指众人,生死攸关,有胆怯无能之辈,见有带头服从,也唧唧索索,怂着脖颈,跪在辛昱汀身后。
多的是有大义情节之辈,并不屈服。
“怪不得你老子要告你忤逆,此等孽子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受死吧,畜牲!”
不知人群中哪位老大人高喝一声,官靴里还填着袜子呢,就从众人里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