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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19中案子的资料,今天确实是要整理来着。
我只是过来看看,他们太过分了,竟然让你来整理,万一出了差错,这该谁来负责?”
说着,高济将手中拿着的那张纸攥到了背后:“倒也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小同志,你也要理解我们,这个案子说大也不大,但资料没了可就有些麻烦了。
你做些记录工作就好,有些资料清点的时候没有,就是真的没有,没必要为难自己。”
高济像是话里有话,他到走时,都没有再伸出他背到后面的手,我站在窗前一副谨遵教诲的模样,看着高济离开后进来档案科的其他科员。
他们再没有让我动过一下资料。
但我很清楚地看到,高济方才从地上拿走的资料首页,贴的是张潇然的照片。
我就像个傻子一样站在旁边,档案科彻底架空了我,高科长并未赶我走,但我隐约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在这里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我越来越觉得案情有我所不能知晓的东西,也越来越觉得,贝成山和案件有关。
另一个科员将整理好的箱子交给我让我放到架子上时,我装作闲聊一样开了口:“姐,您知道贝学长去哪了吗?”
见她的表情有些警惕,我立刻转过头去不看她,继而补充道:“您别误会,刘队今儿说,我以后在档案室,贝学长去后勤了,就有点好奇,你们这里档案室不算后勤的吗?”
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觉得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反而像是安慰我一样说:“刘队说的后勤,恐怕是跑腿开车的吧。
你俩都差不了太多,你也别有太大心理落差。”
说话间,我透过装放档案的箱子正面的开口,看到最上面放着的一个女生的档案。
我仔细地想看清上面每一个字,却只看到在姓名一栏用黑体写着,‘汪时瑞’于2006年1月5日更名为‘许锐’。
‘从19中转学至北京德才女子高中’。
“喂!”
坐在窗边的科员见我神情不对,叫了我一声。
我立刻回神过来,松开了抱着箱子的手,从梯子上走了下来。
“既然你是警校的学生,并且以后还想进系统工作的话,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她将目光移回茶杯之上,轻轻吹了口雾气,“不要以为只怕刘队一个人就行,很容易混不下去的。”
“姐,您误会了,我现在在高科长手下工作,就一定为你们好好帮忙。”
嘴上这么说,但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了方才放置档案箱时移开目光前的对视。
汪时瑞的照片贴在姓名的右侧。
像是少年般及耳的飒爽短发,厚厚的黑框眼镜,光滑的皮肤上没有一点瑕疵,但是透过那双懦弱的眼睛,我看到了那天在19中门口拉住我的人。
还有,那道从耳根开始划到嘴角的长长伤疤。
2007年·死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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