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意将话在此处结尾,选择去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他果然僵硬起来,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
实际上,最后一句是我的猜测,我根本没有调查过郑春启和其他四个人是否有过照面。
但答话内容重复率如此之高,即便他们没有见面传达,也必然会通过某种方式将几人联系到一起。
那么,同一个地方这个因素就是肯定存在的。
我也学他清清嗓子:“你们应该一开始也不是为了把事情发展成这样的吧?起码,你们不是想让校方把食物中毒这件事简单变成集体癔症。”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看来郑春启他们有着严格的封口协议,我有些想放弃,就叹了口气坐正身子。
就在这时,我听到郑春启极低的声音传来:“你不是警方的人?”
小心翼翼的探问声淹没在汽笛聒噪声中。
公车路过一片早已歇业的商城时,黑暗侵蚀整个车厢,车内人头涌动,此时众人却好像被下了咒语一般全都默契噤声。
无数人影交错纵横,我回望过去,狡黠地笑了:“我是警方的人啊。
但我站你们这边。”
郑春启家在许锐以往住宅的前三站,途经一个寺庙。
榫卯结构的屋顶上四边挂着相同的铃铛,寺庙并未用围墙筑起,而是直直暴露在路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为庆祝新年而垂落在树枝上的红色祝带在夜风中颇显诡异。
偶尔路过的公交车车灯打过,庙内的神像才会督一眼外界的秘密。
“我凭什么相信你。”
郑春启站在长椅旁并未坐下,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般,他半眯起眼睛,居高临下的俯视起我。
他与下午时那个弱小无助仿佛被威胁到性命贪生怕死的郑春启不同,现在的郑春启应该才是真正的他。
谨慎、敏锐,故意若即若离的参与着整个事件。
我感觉我赌对了人。
“这么说吧,我与许锐见面了。
我选择协助许锐,帮你们调查两年前张潇然死亡的真相。”
我决定把我知道的有关于北川的一切线索说出,希望能够得到郑春启的帮助。
在听到我说明辉与贝成山谈过恋爱后,郑春启的脸色又明显有了变化。
他神色漠然地开口:“您和许锐见面确实是我们的计划之一,但是,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我无法信任你。”
“两年前,你们的班主任李有时在你们学校组织去汉南山自然博物馆的时候离职了吧。”
为了表示我的态度,我决定把我查到的信息先透露出一些,“根据我们的记录,李有时在2007年1月10日的时候被调职去了教育局信息事务科,而在被调职的一天前,许锐回19中闹了事。
于是他就用一年前在殡仪馆里给张潇然签了同意火化的证明书一事要求调职到教育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