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弦音靠在电梯的包厢里,看着两扇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
露台宽广,木质的地板上落了一望无际的雪。
傅弦音找服务生要了一杯酒,自己则趴在露台的栏杆上,视线虚无地向远眺。
露台的视野很好,在六十多层的高度下,傅弦音几乎能够将整个京市尽收眼底。
天上飘着细密的雪,手边是浓厚醇香的酒。
脚下是京市寸土寸金的地,她就站在这,享受着整个京市最好的景色。
可她却觉得没意思。
是空虚的心无法被这些事物所满足的无趣。
繁华的都市在她眼里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无论是京市,纽约,还是波士顿。
都是高楼大厦林立,看着川流不息的车群,看着几乎是整宿整宿都不会熄灭的华灯。
酒杯的杯口上也被细密的雪盖了一层,傅弦音恍若不觉,低头抿了一口。
冰凉的雪融进醇香的酒,顺着她的喉咙一直往下流。
她垂着眸子,转身准备回去。
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只是人影。
这个距离下,傅弦音根本就看不清面容。
可她却能够看清他的身形。
能够看清他高大宽阔的身影,能够看到他黑色大衣肩膀处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他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也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她多久。
夜色无趣,千百座城在夜幕降临时,落入她眼中的景象都是大同小异。
谁与谁都没什么分别。
可人不是。
手指紧紧地捏着杯柄,傅弦音看着那人大步朝她跨来。
她的手似乎在抖。
冰冷酒液漫出了酒杯,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浑然不觉。
直到一抹温暖将她冰冷的手覆盖。
傅弦音听见他在她耳边低语:“怎么不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