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生晃了晃酒壶,“真想见识一下‘双面判官’审案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在牢狱中究竟有多可怕啊,这名声竟比你‘踏月追风’的称号还响。”
“我倒希望没有那一天,”
花子酌拔出剑,用手指摩挲着冰冷的银铁,玩笑着说:“你若是入狱了,你母亲得找我麻烦。”
孟生大笑起来,“花冕,你当真从小怕我母亲啊。”
花子酌也跟着笑,“你母亲,谁都怕。”
两人笑过,一同默契沉默。
“喝够了就赶紧走吧,你这么跑回来,得当逃兵军法处置。”
孟生叹了口气,将酒壶跺在桌子上,那酒壶立马生出一条裂纹,“花冕,你说若我没生在孟家,那该有多好。”
“这话在我这说说就罢了。”
孟生转头看向花子酌,良久试探说:“花家军——”
“我该走了。”
花子酌收起剑,转身要下楼。
“战场的事我不懂,也不会干涉,世子聪慧过人,哪需要旁人的助力,飞麟军威震四方,在世子的带领下足以踏平整个莫疆。”
孟生没再说话,他心里五味杂陈,并非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够,而是他想看花家军重返沙场。
马车停在了知州府门前,云可珠也没催人,只是下了车在一旁抱手等着。
“我不便见那刘氏公子,”
顾己肆替穆幼青掀开帘子,“让可珠陪你进去吧,若是知州大人恰好在府上”
穆幼青摆摆手,“放心,我会替你问候一声的,就说你脸上长了红疹子,不方便见人!”
顾己肆愣了愣,笑了一声,又说:“我是说若见到知州大人,你别做停留,快些走。”
穆幼青点了点头,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云可珠陪同穆幼青敲了刘府的门,开门的是个老头,那老头拿着一把锄头,布衣下摆插进了腰带里。
“你找哪个?”
老头上来就是一口浓重的方言,穆幼青忙说,“请问,刘公子在府上吗?有人托我——”
“哪够刘公子?你索□□儿还似刘尖儿?”
“刘刘眼?刘家?穆幼青眨眨眼睛,回过头求救地看向云可珠。
云可珠抱着手,拧眉像在思考,而后放弃地冲穆幼青摇摇头。
该不会是找错认了吧!
“啊,不好意思,我可能找错了”
穆幼青刚想往回撤,就被那老头拉住,“小女娃森地好看哇,先进来嘛。”
穆幼青被拉进去,堪堪站稳,就见一地黑土蔓延至脚下,她赶紧移开双脚,避开那一簇簇还没栽种的黄花。
那老头将锄头抗在肩上,带着路,“进来活茶,我家勒茶是得老铁观音,好活!”
穆幼青觉得额间渗汗,她眯起眼睛笑的僵硬,“那个老伯,我想问您一下,这府上的刘今刘公子在吗?”
“哦,你索刘尖儿,在地嘛。”
老头肩上的锄头跟着身体左右摇晃,他又回头打量了穆幼青和云可珠,然后傻傻地笑,“阔以阔以,那小子有粗息喽。”
“啊?在,在地里?”
穆幼青马上止住脚步,没想到这个刘今还是个会干农活的男人,心里竟为那递纸条的女子庆幸,找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