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遇睡不着了。
他整晚都在想季赫这个做法到底是为什么，之前那次也是，二话不说就亲了他。
但季赫对他又从来是那副不上心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意思。
不对，也有过，就是沈西遇第一次进医院，当时季赫连夜带他去菜市场，想给他买补血的东西。
而且也是那天，季赫第一次亲了他。
沈西遇觉得心烦，他呼吸错乱，季赫知道他没睡着，只觉得他大惊小怪，他通常说话是很有用的，但现在他强调了好几遍让沈西遇好好睡觉，身边的人只应一声，但呼吸声依旧很乱。
季赫翻身坐起，他撑在沈西遇上方，沈西遇下意识闭上眼，却听他说，“睁眼。”
沈西遇睫毛颤动得厉害，他想闭上眼装睡，但季赫一眼看破，他又强调:“睁眼。”
沈西遇不情不愿地睁眼，他不明白季赫要做什么，内心有些忐忑。
季赫望着他的眼睛，他也望着季赫的眼睛，对视了几秒，他想偏开头，但季赫早已看穿他的想法，一只手捏着他的下班，强迫着他们对视。
沈西遇睁大眼睛，他听见季赫说:“睡觉。”
然后他就失去意识了。
这件事他第二天一早并不记得，他只能记住季赫亲了他，他的思绪很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接着就被闹钟吵醒。
这一觉睡得很熟，以至于听见闹铃声他罕见地不想起床，想一直赖在被子里。
季赫比他醒得早，他好像更能适应上班的生活，很快就收拾好自己，沈西遇迷迷糊糊睁开眼，他盯着季赫左看右看，觉得不太对劲。
他的裤子太短了，衣袖也太短了。
之前没上班他都是穿的沈西遇的睡衣，倒是看不出什么，不出门就还好。
加之沈西遇以前也不太敢看他，竟然忘记了他根本没衣服，穿的都是自己的。
昨天也不知道从哪搜罗出来的沈西遇之前穿不了的衣服，但也仅仅那一套，今天他穿的就是沈西遇的日常衣服，看起来束手束脚的。
沈西遇的瞌睡在看到这副装扮时消失不见，他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穿这套了”
季赫不满地看他一眼，自己也觉得不好受，但他一没钱二没钱，只能搜罗沈西遇的衣服穿。
沈西遇从床上爬起来，他给季赫提建议:“要不你穿昨天那套我中午带你去买新的。”
季赫不太乐意，昨天的衣服穿着到处跑，还去了趟饭店，一身油烟味，他嫌弃得很。
沈西遇试图再劝，季赫立刻把昨天的衣服丢进洗衣机，让沈西遇死心。
沈西遇无奈地看着洗衣机里的衣服，摇头叹息，“那身比较适合你一些。”
季赫不理会他的建议，坐在沙发上等他收拾。
他们一起坐地铁上班，早班的地铁和那天的公交车一样，人满为患，沈西遇给他隔出一个小空间。
能隔开别人，他们的距离就近了些，季赫低下头又能看见沈西遇的嘴唇，这让他想起昨天没有进行下去的进食。
感受到季赫在盯着他的脸，沈西遇懵懵懂懂地朝他眨眨眼:“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季赫没回答，眼神往另一个方向转走了。
沈西遇对他这脾气还算熟悉，倒也没觉得不对，他盯着自己的鞋看，又盯上季赫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