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扶着人在一干庆帝带来的人的目光下进了寝室,傅公公也跟了进来,说是要服侍庆帝就寝。
李徽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却站在一旁,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无论傅公公怎么瞪他都纹丝不动,还大胆地打量着庆帝。
待到收拾妥当了,傅公公这才腾出点时间来好好说道说道这个宣侯。
他往外走了走,见李徽并没有跟上来,便停下了脚步,低声道:“侯爷,奴才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这么多年看惯了人情,还是能说上两句的。”
李徽终于肯将目光移到他身上了,但依然未挪动半分。
这一路看过来,李徽可以说是毫不掩饰,傅公公都有些于心不忍:“这么多娘娘都想得圣上恩宠,可谁又得了呢?侯爷前途无量,何必作践自己呢?”
李徽将目光又悠悠地转了回去,落在庆帝身上,忽地轻笑出声:“我倒希望他作践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傅公公也劝不下去了,他连声叹气,寻了个舒坦位置就坐下了,不再去看。
于是今夜,李徽看庆帝,傅公公看李徽,能得一夕安寝的只有庆帝一人。
知我姓名
第二日庆帝苏醒,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睡在这里,若不是傅公公保证庆帝确实是醉过去了,而他守了帝王一夜,恐怕李徽这关没这么容易过。
他倒不关心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早早地就收拾收拾去了营中,来见见这些对他既是崇敬又是仇视的将领们。
胡儒敬虽为太尉,但年事已高,一般不领兵作战,这三军之中真正说话算数的还是几个将军,赵勾就算一个。
老远见着李徽,他就心里来气,转身就走,刻意避他。
可李徽见他是好笑得紧,立马就跟了过去:“哟,赵将军,几日不见,气色不错嘛。”
他对庆帝口出狂言还完好无损,赵勾也不知道庆帝如何看他,当下也不好得罪人,见跑不掉了,便转过身准备逢场作戏。
但李徽本就不是奔他来的,拍了拍他肩膀不等人说话就转向另一个了:“王将军还是这么硬朗啊!”
几番下来,就如同在庆功宴上那样,又混熟络了。
胡儒敬姗姗来迟,看见站这里的李徽倒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真的来了,还这么快就和营中将士们打成一片。
他看了看,将人领了出来,说些悄悄话:“侯爷,有些话我得说在前头,你能归顺我庆国那是极好的,但无论怎样,你也是宣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