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贴心地抬手制止了他,示意他不必多说。
“怕打扰你的作战计划,朕并未通知你。”
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到了囚车中的人身上。
巧的是,囚车中的人也在看着他,那是毫不避讳,甚至有些贪婪的目光。
还未有人敢如此直视天子,庆帝稍稍皱了眉,他可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将星,可是对方那目光却毫不客气。
“可曾有人对陛下说过,你笑起来一定会很好看?”
赵勾原以为李徽此举已是逾矩,没想到他更是语出惊人,作为无关的人,他都觉得肝胆一颤。
果不其然,他看见庆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来,一是故地重游,看看宣国,二是表示一下求贤若渴,招纳李徽,只是没想到李徽这人胆大包天,他已然无法继续放下架子,积郁的怒气顿时有些压抑不住。
但是始作俑者却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一样,还在说个不停:“第一次见陛下,我就在想,陛下众星簇拥,人上之人,可有觉得高处不胜寒?”
庆帝不言,赵勾是怒而大喝:“大胆狂徒!
留你一命是看得起你!
你竟敢口出狂言!”
但是李徽好似看不见他一样,依旧深情款款地看着庆帝,就在赵勾担忧庆帝会不会迁怒自己的时候,这个人说出的话还是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李徽笑了笑,说:“陛下,收我进你的后宫吧。”
条件
李徽是不可能入后宫的,不仅没进后宫,连前院也没得住,直接进了牢房。
这都是他自作自受,所以当事人也没见有多恼怒,反而在这不见天日的潮湿牢房里安心地住下了。
太尉胡儒敬得了庆帝肯首,亲自来狱中探望这个所谓的将星。
这是否是上天显灵他暂且存疑,但那几场仗打得实在是漂亮,李徽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宣国李徽将军的名号怕是比他这个太尉还要响亮。
既然宣国国君拱手相让,他还是想招纳贤才为庆国所用,只是不知道这位贤才做了什么,一回来就被丢进狱中,庆帝还脸色不好,他即便是惜才,也不敢多言。
李徽抬眼看向来者,见不是自己所想之人,又兴致缺缺地垂下了头,端坐着闭门养神。
胡儒敬见他这神情,还当他是恃才而傲,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做太尉多年,倒是不会被这么个目中无人的后生气到,他转过身,示意狱守们都回避。
他还没开口,闭着眼睛的人就先说:“胡太尉白来了,我不打仗了。”
宣国刚破,或许他仍然挂念旧主,但那旧主可是亲手将他绑了献给庆帝,胡儒敬可不觉得其中有多少旧情。
“休息一段时间也好,不着急。”
胡儒敬寻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李徽的对面,二人隔着铁门,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坐了一会儿,胡儒敬就忍不住开口:“陛下向来惜才,将军为何.....会在这里?”
李徽睁开了眼,他虽坐在这昏暗牢房之中,却让胡儒敬觉得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好似仍然坐在三军之中,挥手便可有百万将士听从他的号令。
他忽然笑了,那金戈铁马般的气势便烟消云散,李徽摸了摸鼻子,回想起自己的豪言,连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