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气喘喘地跌在地上,有人从背后一把揽住她,一不小心还被她满天挥舞的怒爪给抓了道口子。
立刻有人惊呼:“皇上!”
这一声‘皇上’僵住了混乱的场面,各自家长已经趁乱把打架的闺女捞出来。
乔娆娆发了会儿呆,仰起脑袋偏过脸,一看,果然是池镜。
池镜的脸被她爪了道口子,不过他对此似乎并不为意,反倒更在意的是她的脸:“怎么回事?”
这一声发问透着寒气,明眼人都看明白皇帝这是恼了。
不是恼她们聚众打架,也不是恼有人胆敢抓破了圣上龙颜,他真正恼的是乔娆娆的伤。
乔娆娆眨着泪目,委委屈屈地把脑袋闷进他怀里哼唧唧。
见此池镜也没多问,将她脑袋扳出来:“我教过你什么了?”
乔娆娆惨兮兮地揉眼睛:“有事找表哥。”
这话听得周围的人心惊肉跳,尤其是刚刚与乔娆娆发生冲突的那几个。
池镜却满意了:“所以呢?”
乔娆娆一脸控诉:“我没动手,是她们先踩我彩帛的,她们故意的。”
“明明是你自己绊倒的,我们还好心扶你呢——”
有个姑娘勇气可嘉怒怼回去,被家里人捂住嘴按了下去。
池镜看了眼打架过程中已经被撕扯成一团破布的彩帛,双眼横扫一圈,将目光定在那几个干架干出一身邋遢的小姑娘身上。
直白的目光令脸被抓花的小姑娘们羞赧低头,池镜并没有为难对方,反倒是对她们的母亲说:“今日之事娆娆多有得罪,令千金若有任何不适之处,朕会命太医亲自上门为她诊治。”
倘若皇帝直言袒护,别人说不定还能在背后腹诽几句。
可问题是皇帝一改方才的冷怒,突然这么好说话起来,反而让几位夫人诚惶诚恐。
“但是朕不希望往后这种事情继续发生在朕的皇后身上。”
闻言,在场所有人都傻了,包括乔娆娆:“皇后?”
“太长公主没告诉你?”
池镜挑眉。
乔娆娆碎碎摇头:“可是她明明说……”
她说什么来着?乔娆娆埋头苦思,祖母好像什么也没说,只说今年春花宴一定要去,说不定她的未来夫君就在这里。
这么寻思,乔娆娆仰起脸瞅着他:“那我这是要嫁给你么?”
“你不想?”
池镜伸手替她抹了抹脸,然后把那被扯松凌乱的前襟收一收紧,免得春光外泄毫无所觉,一手动作行云流水到自然无比。
傻不隆冬的乔娆娆还真的一点都没介意,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任何自觉。
她发了会儿呆,扭扭怩怩地鼓气说:“可是你又不喜欢我。”
池镜静默片刻,不禁反问:“谁说我不喜欢你?”
乔娆娆倒抽一口凉气,双眼闪亮亮,双颊绯扑扑:“可是你不是老嫌我吵嫌我笨嫌我爱哭还嫌我闹么?”
“……”
原来你知道。
池镜舒眉:“嫌弃是嫌弃了点,可我没说不喜欢。”
听见还是嫌弃的,乔娆娆有点不高兴,可是听说还是喜欢的,乔娆娆又觉得挺满足:“那好吧,我要嫁给你的。”
虽然是早就商定好的事情,但听她特别勉强其难地表示矜持,池镜还是忍不住笑了。
春花宴上皇帝遂不及防把皇后给定下来了,皇后人选花落乔家这是太后万万没有设想到的事情。
当天太后直奔皇帝行宫,把小儿子给揪出来,如今小儿子成皇帝了,她打骂不得,只得苦口婆心拼命劝解。
可惜池镜任太后说什么也雷打不动,果断干脆得比他哥还难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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