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还是朕的问题。”
一句话惊动了水榭的两人,皇后与池镜双双回眸,华青一脸惶惶,显然是想要通报提醒,却被皇帝给打断了。
看到来人的皇后先是一怔,随即像没事人般挂起浅淡的笑,似乎并未因为背后说了什么被皇帝听见而感觉不适:“皇上这么快就出来了?怎么不多陪陪身子抱恙的母后?”
皇帝踱至她的身边摇头叹息:“你煽了把火只顾自己跑,难为朕独自面对母后,想跑都跑不了。”
皇后似笑非笑地别了他一眼:“皇上这不是已经跑了吗?”
“这不是怕你跑太远,怕朕追不上么。”
皇帝故作苦恼。
皇后意兴阑珊地敛起眉眼:“别说整个皇宫是您的,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臣妾还能跑得了吗?”
皇帝揽过她的肩:“如此才好。”
皇后想了想,一脸惆怅:“难道臣妾是金丝雀?”
皇帝眼中含着宠溺:“皇后明明是朕的金凤凰。”
“……”
但见兄嫂黏糊糊,池镜不爱吃狗粮,轻咳一声:“臣弟去看看母后,就不打扰两位了。”
在他离开之前,皇后唤住了他:“当日荣国道的事幸得小王爷为舍弟解围,本宫还没谢过你。”
“本王只是不希望因为我俩的私事受人利用,借机大作文章成为攻击别人的理由。”
池镜脚步一顿,“同时本王也希望皇嫂能看在这份情面上宽待本王的亲人。”
皇后挑眉:“如此说来,本宫还真不能不买账。”
“本王并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
池镜静默片刻,摇头说:“毕竟那原本就是本王该做的。”
一抹笑逐渐爬上皇后的唇际:“你能这么想,本宫也就放心了。”
*
常安宫中,能闻细细啜泣还有悲愤低语。
撩开帷幔可见太后捧心,恨得锤足顿背、咬牙切齿:“都怪那个女人,都怪她——”
“姑母别气了,大夫说你戒急戒躁,需要静心休养。”
孙静蓉温和地安慰。
“静蓉,是姑母没能帮你争取,是姑母委屈了你。”
明明最受伤的人是她,却反过来安慰自己。
太后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便更加怨恨那个女人。
正如皇后猜测,太后此番入宫打的主意确实是为让皇帝收孙静蓉入宫,可惜现在她的如意算盘却是打崩了。
从前皇帝不答应也没否决,态度含糊模棱两可,太后只以为是碍于那个女人的霸道,也碍于多年的情份,为此这次亲自送来台阶,眼看只要他颔首即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偏生皇帝又不知是因为什么,临时变了卦给拒绝了。
太后就不明白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若说痴迷美色,怎么说宠也宠了这么多年。
宫里不是没有别的女人,论及年轻姿色未必比不过一个蓝霓,再过几年人老珠黄,就不信皇帝还爱得死去活来、爱得那么死心踏地。
男人不都爱三妻四妾吗?何况身在皇家、位高权重高高在上,视女人如衣服视爱情如粪土。
先帝可不就是见一个爱一个,他的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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