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傅军长的意思,你我身份有别,难道不应该行止有度?”
傅闻戬下颚轻抬,眸色温和望着她,浅笑说:
“...我是说,夫人总是刻意无视我的心意,这我不太明白。”
他举例,“如杜审、项冲、或是汪恒,我与他们有何不同?都是追随四爷,他们能替夫人和少爷分忧解难,我做的也一样是......”
姰暖,“傅军长。”
傅闻戬的话被截断,他静静着她。
姰暖淡淡勾唇,“你真的跟杜审、项冲、和汪恒,是一样的么?”
傅闻戬眸色暗下去,抿唇问:
“夫人觉得有何不同?”
姰暖步下台阶,从他身边走过。
“你自己明白的,傅军长,做好分内之事吧,手伸得太长,早晚会得不偿失的。”
傅闻戬听着这话,立在原地许久,才缓缓回头,向女子纤细妙曼渐行渐远的背影。
那么单薄,却又那么冷漠。
所以,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想理会。
这个认知,令他一瞬间热血沸腾,又一瞬间如坠冰窖。
离开少帅府,坐上车。
着车窗外的府邸院墙徐缓掠过,傅闻戬很清楚。
他或许永远得不到姰暖,但她会永远记得,他跟别人是不同的。
他觊觎,但只是暗晦的,却也真正尊重她。
早晚有一天,她也会知道,这世上若有江四爷为她做不到的事情,那他傅闻戬,也一定会做到的。
臆想着这种可能,傅闻戬胸腔里渐渐灼热亢奋。
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
或许,他会等到那一天。
——
阔阔换先生的事情,最终定下来,是在三月中旬。
新来的穆先生,也是姰暖通过杜韵仪的人脉请到的。
穆先生比柳先生年轻,跟陈先生的学识不相上下,也曾留过洋。
他比较开化,但思想还很偏旧,秉性却又很温吞,倒是有十足的包容心,能够接纳和渐渐改变阔阔的一些小毛病。
相处了半个月,姰暖对这位新来的开蒙先生还算满意。
至于傅闻戬介绍的那位陈先生,她最后也没有约试课,只是在给江四爷发的家里,简单提了两句这件事。
江四爷收到电报时,是四月初。
他在江左已经待了快两个月,虽然战役上没怎么掺和,但想回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走得开。
知道傅闻戬给儿子送狗,又主动介绍开蒙先生,他修眉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