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陈匀顿时默了。
他父母是极其保守的的天主教徒,即使国家早十几年就通过了同性婚姻法令,他们仍然将同性恋视作恶行。
陈匀也因此始终没有出柜,身边的朋友里,也只有纪欣然知道他喜欢男人。
如果和纪欣然结婚……也未尝不可。
只是……
他抿住嘴唇,将目光投向场上那群踢球的男生。
后边一个卷头发的正好回过头来,和陈匀的视线撞在一起。
纪欣然注意到了,偏过脑袋,笑问:“怎么,你有喜欢的人了?”
陈匀登时大为窘迫,矢口否认道:“没有!
没有……别胡说。”
他并不是……喜欢那个男生。
好感吧!
也许有一点好感。
但他也很清楚自己。
他连踏出第一步的勇气都欠奉。
最后陈匀还是同意了和纪欣然结婚。
室友给他开单身派对,灯红酒绿里他望见那个卷头发拿着酒杯朝他走来。
“恭喜你!”
对方微笑着看他。
陈匀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他有一点后悔,有一点茫然,有一点不知所措。
直到十几年过去,那个男生的名字和脸他都已完全想不起来,却还记得那晚上自己拿着酒杯,呆呆站在灯下的场面。
“你以为我没看出来?”
纪欣然说:“那会儿那个男生……你应该还是挺喜欢的。”
陈匀沉默着,片刻低低地嗤了一声。
“你总是这样。”
纪欣然轻声说:“你希望你做出的选择能让大家都好……但是,那怎么可能呢?”
陈匀被这句话刺到了。
纪欣然这是什么意思?他猛地坐起身子,绷住了脸,没能控制住自己,大声问道:“哦?那你是觉得我当初不该和你结婚……还是我现在该同时和两个男人上床才好?”
纪欣然举起了手:“你声音轻点!”
但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好伸出手去,轻轻把陈匀的手握住了,柔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对我那么好,那么好……我只是心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