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却阴符却是方芳鬼上身时使用过,按方芳的请求,转驱为养,将两只初始期的小鬼纳入符中。
连日生的事情又急又紧,萧平途早将这件小事抛诸脑后,刚刚思索时才突地忆起。
与其说是忆起,反而似因对僵怪、生死的思索,脑中自的对内搜索,让他想起了这两只小鬼,同时也等于在提醒。
阴鬼与僵怪,岂非正是同道而异形?
同是死后而存,一有魂无体,一有体无魂;同是永生而存,一因阴而存,一因煞而坚;細細思索,阴鬼与僵怪,有同有异,明明一魂而存一魄而存,却存共通。
同出而异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道德经的一句,陡地划过脑海,萧平途惊醒,迅三望,一望符,二望魌,三望日。
日上中天,午时至。
萧平途收起却阴符,扯过书包,复拿出二十四张曾贴于桌腿的符紙。
拉过司徒魌,扯住大罩一角,手腕一抖,巧劲迸,抽出裹躯大罩的同时,司徒魌黑乎乎的躯体从地上翻滚而起。
抓符而动,手动连珠,转眼二十四张符紙贴上司徒魌各处。
司徒魌的躯体下降方半,萧平途神情肃穆,口咬大拇指,血出如泉涌,面上如同死潭,一涟未起二漪未动。
拇指作笔,血作墨,一笔按上司徒魌的百汇,拇指转动,抹血而印,自上而下,又至印堂。
手未停,血未止,印未绝,一笔結七印,血印盖七魄。
七魄皆盖,萧平途收手而立,拇指血方止,司徒魌恰时触地。
看也不看,拂过衣兜,动作迅的拿烟点烟,旋即烟雾袅袅。
既然暂时弃不掉烟,那就尽可能削减拿烟点烟所耗费的时间,本就麻利,萧平途又刻意练习,再配上如今对躯体的控制,整个过程已尽可能的削减。
烟助神凝,心神守一,识海开,精神动,神识出。
萧平途撮唇吐息,朝向拇指。
刚止血的拇指,又冒出血来,却非鮮紅的健康色泽,而是青色。
弯腰点指,拇指迅点过双目、双耳、鼻孔以及口,青芒莹莹,于七窍上静静闪耀,唤作神阻窍,隔天地。
动作完毕,拇指青色尽去,血自止。
取过书包,搜出两物,一物巴掌宽的黑物,一物尖锐的森白獠牙。
口中叼烟,内息勃,过脉入指,森白獠牙一捏而碎,仿佛捏的非是行僵至极的獠牙,而是区区粉笔。
黄三峰恰时赶来,救下萧平途制住魌的同时,掰下魌的两枚獠牙,一枚磨碎用来解萧平途中的僵毒,捏成粉的这枚便是另一枚。
至于黑物,便是用于盖六棱升仙瓮的棺材板的残留,这物坚固且无惧火烧,大部分化成金字,只留下这区区巴掌宽的一条。
萧平途一手拿小棺材板,一手握獠牙粉,反掌獠牙粉覆盖棺材板。
口中念念有词,手上挪动涂抹,白白的獠牙粉涂上棺材板两面,各构成个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