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气煞我也!
我何天放的孙女儿也有人敢杀?”
便觑见夜色里,官道路途上,有一高大身影从道旁树冠上踏月飞奔而至。
不需片刻,那人身形猛掠,已至五百丈之内。
叶子灰灌注真气于双目中,借助月色放眼打量。
此人面容苍老,须髯皆张,怒发冲冠样貌,一身大黑衣,在夜色里便如一只凶残猛禽从天忽然而降。
“搞错了!”
“打扰了!”
“在下来错地方了!”
但行至众人前方三百丈处,他则是脚底不带打滑的折返而跑。
其人来势已见汹汹,而这去势竟然更为凶猛。
();() 是因何天放临了近前,不由为之汗毛倒立,复悚然惊觉此地竟有两道大宗师巅峰修士的气息在针对着何家和裴家的两部马车,他便只能收敛仇恨,徐图往后再报,而先走为上。
“何天放,你这狗娘养的!”
马车门帘忽而掀动,便闻坐在里面的于大宗师声音尖锐,破口而骂。
“于鸣你认错人了!”
跑远的身影只甩下这么一句话,便再悄无踪影。
真是个如风一样的男子,他的登场仿佛只是众人的一种错觉。
此刻,于鸣正是暗怒道:“老狗你可是死了亲孙女儿啊!
你一介三品大宗师都跑路了,你让老夫这个四品该怎么办?裴家这点供奉可断不值得我去死啊。”
“咳咳”
,他只得干咳两声,重新提起前话。
“时辰已晚,路途尚远,阁下还是请早率众人返回碎叶城罢。”
于鸣嗓音不见悲喜的说。
良伯只感觉自己看了出闹剧,胸中好容易提起的杀人兴致转瞬就烟消云散了。
另,那道能与自己抗衡的修士气息就在一旁掠阵,虽说当下是站在己方的,可是对方终究来历不明,身份可疑,他若轻信眼前局面,或许落入对方圈套。
那时节,自己虽受伤亦不足惜,唯恐独木难支下,护少爷不周全,那般却是大罪过了。
如此,良伯转头看向叶子灰,等待少爷定夺。
蓝衣坐在马背上的身子又直了起来,他左手摩挲着腰间玉坠,一时之间沉默不语。
场上就这么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偶尔有些燃烧的火把炸出些微动静。
众人都在等待那个少年郎的决定。
“宗师可以走,马车得留下。”
沉默数息后,七少爷撂下这么句话。
实则叶子灰此刻心头也是捉摸不定,今夜之事层出不穷,各路人马纷至沓来,身份明朗的,身份不清的,修为低下的,修为高深的,便都一齐接连出现,他这脑子里也被搅浑了,若冒然下命令,一旦不慎,恐殃及此处叶家一众。
故一动不如一静,多事不如少事。
可倘真的要让这拦路马车上的人在己方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还能安然的全身退场,叶七则又有点不甘心,他向来是睚眦必报的。
何裴两家之人既已向他显露獠牙,那么牙不好掰断的话,自己再怎么说也要揪下对方几根毛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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