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锦衣玉食的袁氏险些大叫出声。
甜盈被她的怪叫骇了一下。
扶云卿不耐烦地挠了挠耳廓。
袁氏早就忘了,撑起门楣的从来都是大房,她所嫁的扶庭只是一个混不吝、败家子,离了大房,二房穷得叮当响,沾着大房的光、贪大房的账、还想要害大房的命……
做人,不是这么做的。
“紫菱动我大房公账,但念在主动坦白,逐出扶府,不做另罚。
掌柜,我也留你不得,念你上有老下有小,便不报官,自去凑钱填补这些年从金玉铺子贪走的亏空。”
扶云卿下完决断,目光凉悠悠地落在袁氏身上,袁氏只觉得冰雪覆在了身上,冷得打了个寒战。
少女红唇微启,冷然沉声:“伯母伯父,好自为之。”
袁氏被扶云卿狠狠打脸、又对她赔尽了笑脸,却还是丢了大房产业,日后还不知道要过怎样的苦日子。
扶庭满脸的愁云惨淡,到嘴肥鸭都飞了!
袁氏坐在石凳上,心中怒气翻涌,胸腔气的一起一伏,她攥紧拳头,甩了一记眼刀给扶庭:“你去求老夫人!”
“我压不住扶云卿这贱妮子,老夫人总该压得住吧。”
扶庭想到日后的穷日子,老脸皱成苦瓜,跑去了福寿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娘啊,我才是你亲儿子啊,我才是你唯一的亲儿子啊!
大哥他就是捡来的野种,他儿子女儿也是野种,这一双野种把我们夫妇欺负成什么样了?”
扶庭痛哭流涕,“扶云卿收回所有铺子,您要眼睁睁看着儿子饿死街头吗!”
扶老夫人正闭目养神,被亲儿子摇来晃去,险些掐断了手中佛珠手串。
“如今您尚且在世,那贱丫头便把我欺负到这个地步,待您驾鹤西去,还不知道她如何对付我们一家!”
扶庭此话一出,扶老夫手中佛珠被狠狠掐断线,散落一地小叶紫檀,那双沉稳如古潭的眼睛倏然睁开,威严毕露。
瞧见这眼神,满室的人顿觉压迫感十足。
立在角落没说话的袁氏,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得意浅笑。
老夫人出马,从不失手。
……
“二房离了大房之后,穷得真是揭不开锅,听说袁氏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竟开始做女红,以卖刺绣为生。”
甜盈将影卫传回来的线报,说给扶云卿听,言语间颇为扬眉吐气!
扶云卿这半月倒是忙得不可开交。
从袁氏手中收回的几十家铺子,首先要一一筛除二房的暗棋,拔掉不可用之人,再替换成自己信得过的影卫接手,再将最重要的几间铺子交给甜盈和仁青管理。
听完甜盈的话后,扶云卿面色极为平淡,指尖按了按太阳穴:“不要太高兴,只怕接下来,还有更麻烦的事儿。”
“姑娘此话何意?”
甜盈刚说完,福寿院的福嬷嬷便满脸笑容地走来,行了个礼:“恭喜大姑娘,贺喜大姑娘。”
这话,倒把甜盈听蒙圈了:“喜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