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几乎是连根拔起,上到扶庭、袁氏,下到小厮、家丁,全部都被扣上主犯、从犯的名头,羁押入狱。
谋财害命,可不是小事。
何况他们谋害的,还是一双战神遗孤。
那是镇国大将军仅存于世的一双血脉……
为国捐躯者,烈属不该被这样对待。
四日后。
锦衣卫传来消息,扶庭、袁氏及家丁长水,谋财害命、杀人未遂,判处流放极寒之地,终身不得返京,正月初三出发。
听完这处罚,扶老夫人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这些日子,扶老夫人花银子如流水,将大把大把银子金子送去各处打点关系,只希望儿子扶庭能被从轻处罚,却没想到等来等去,还是等到了这噩耗!
如今正是寒冬,流放到极寒之地,与死无异。
从来没听过,有哪个罪犯能在极寒之地活到开春。
在阁楼被烧到体无完肤的扶兴业,仍在昏迷之中,虽说性命无忧,可那场大火,却把他烧成了一个全身毁容的怪物。
一身皱巴巴的烧痕,尤其是那张脸,就像爬满了蜈蚣般,令人恶心。
处理完二房的事,扶云卿终于落了个清闲,这几日在房中舒舒服服地哼曲看书。
窗台前,扶云卿半躺在贵妃椅上,怀中揣一袖炉,盖一花色小毛毯,执一卷《吴子》,指尖划开下一页。
而边桌上放着已经看完的《六韬》、《尉缭子》,都是一些兵书。
甜盈穿着喜气洋洋的粉红绒袄,下身配着白樱拖泥裙,正在廊下指挥家丁扫雪。
这雪一日不扫,就容易结冰。
甜盈看向专心专意读书的扶云卿,忽然拧了拧秀眉,有些忧心忡忡道:“姑娘……”
“嗯?怎么了?”
“扶庭和袁氏已经入狱,就等初三流放,你说老夫人就这一个儿子,她日后会不会算计咱们?奴婢担心,她会迁怒在姑娘身上。
“
“她会。”
扶云卿合上书页,看着窗外的纷纷飞雪,语气平和,“她当然会算计我。
只不过扶兴业没醒,她自顾不暇,暂时抽不出空对付我。”
“扶兴业这混不吝,只怕也会和姑娘为敌。”
甜盈很是担心。
“就算他不与我为敌,有些错,他也必须付出代价。”
扶云卿脑海里浮过瘦弱哭泣的扶歌,还有奋力抵抗的媚芙,以及那日小阁楼扶兴业嘴里念叨着的“卖豆腐寡妇”
、“福嬷嬷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