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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像夸张,但却极大地取悦了苏岑,他笑嘻嘻地拿胳膊碰了一下裴决:“明月哥哥,那我就借他一用了。”
裴决收了扇子,只嘱咐道:“注意安全。”
小陵第一次跟着苏岑做事,还是去搅黄一桩婚事,看着前面花蝴蝶一般张扬又嚣张的人,莫名地有点兴奋。
“小候爷,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苏岑翻身上马,看着他笑得神秘:“带你长长见识。”
小陵更期待了。
于是当他们来到暖红阁时,小陵看着窗子里探出来的一张张各色容颜,脚步像被钉在那里,完全动不了。
暖红阁和鸣凤楼皆是京都闻名,不过鸣凤楼接待的权贵更多,里头的女子也可以卖艺不卖身,但暖红阁就更随意些,开门大吉,有银子都可以来。
二楼粉色窗纱里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看到他那样子,捂着嘴笑了起来,裸露着香肩,朝他一挥手,一张带着香粉的绢帕便飘落下来,直接落到了小陵的头上,小陵连忙伸手一挥,将那帕子挥到了地上,可那香气也不可避免地沾了一身。
“这位哥哥是第一次来吧,怎么瞧着面生得紧。”
那女子以手支头,松散的发间一朵花儿要坠不坠,眼波如水,瞧着小陵张嘴调笑。
小陵之前是裴家军中的孩子,十来岁就跟了清心寡欲的裴决,别说进这种地方,就是听都没听过几回,毕竟没谁敢在裴决面前提及,那女子看上去二十五六岁,正是最为风情的时候,被这样一调笑,小陵的脸立刻就红透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第二十六章
苏岑是老熟客了,见到他来,里头的嬷嬷们都迎了出来,将小候爷迎向专属的雅座去。
苏浩才要踏进门去,见小陵红着脸像根木头似地杵在那里,又回身去拉他:“你杵在这里干什么,快走吧。”
小陵被他一拉,别扭地走了几步,就踏了进去。
一楼主要是歌舞,中间长长的四根纱缎垂下,被束在舞台四角,上头穿着清凉,笑容妩媚的舞伎赤着脚,腰间缀着金铃正旋转着舞动,周围一圈潇洒客面红耳赤地喝着彩,有不少的桌子上还有美艳的侍女正赔着笑倒酒,时不时还将那摸上腰肢的手轻轻打掉。
还是大白天地,就已经是这个样子,到了晚上,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
小陵不的目光不敢乱瞟,可不管他看到哪里,好像都是非礼勿视的场景,看着苏浩熟练地往楼上走,忍不住靠近过去:“我是听说小候爷喜欢逛花楼,还以为是传言,你们真的常来这种地方吗?候夫人不管?”
当初在浙安,裴夫人可是对裴决这一块看得死死的,当然,裴决其实也没什么可管,清心寡欲地像个和尚。
两人虽不说像苏岑或是裴决般俊逸,但也算得上是翩翩公子,又年轻,这一路上不少女子投来明示暗示的目光,苏浩已经习惯了,遇到认识的,还会点头打个招呼,小陵就不行了,目光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这里有白生生的手臂,那里有灵活柔韧的腰肢,就连闭上眼睛,都能听到一阵阵娇俏挑逗的笑声,简直无孔不入地侵入着他的神经。
苏浩领着他往上走,闻言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竟有些可怜的意味:“这种地方怎么了,你不会这就把持不住了吧。”
还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小陵被他说的身体都僵了一下,脸更红了:“你乱说什么!”
苏浩跟着苏岑常来,轻车熟路地往上走:“把持的住那你担心什么,心正则身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小陵惊讶于苏浩竟然说出这样话来,一般这种话在裴决嘴里听到的更多,还没等他好好消化,两人已经到了。
推门进去,就见苏岑坐在靠窗的软榻上,盘着腿,似乎在等人,见他们进来,微微蹙眉:“怎么这么慢?”
苏浩习以为常,并不在意,走过去也拿了个点心吃,小陵则是左顾右盼,见房中竟然干干净净地没外头那样喧闹,心下刚松一口气,想着原来小候爷不过是做做样子。
可还没等他想完呢,外头一阵娇俏的笑声传来,紧接着,门被推开,一身薄纱轻拢着身子的女子扭着腰便进来了,而跟在她身后的女子也随之鱼贯而入,竟一下子来了七八人,个个身段窈窕,环肥燕瘦,各有风姿。
“小候爷,人送来了,不够您再说一声就行~”
外头嬷嬷的声音传了来,也识趣地不打扰,直接便把门关上了。
小陵瞬间愣在当场,没等他反应,那些女子就已经拿着帕子,挥着扇子靠了过来,一个女子竟是直接将他按在了椅子上,柔若无骨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抚过:“哟,这位哥哥第一次见,喜欢听歌还是跳舞啊?”
那女子身上的衣裳跟片云似地,又软又透,一眼望过去就是白皙的皮肤,小陵想推开都不知道手往哪里放,惊恐又无助地看向那边的苏岑。
却见苏岑身边围了五六个女子,有人锤着腿,有的按着肩,有的倒酒,有人正喂果子,看上去好不惬意,压根没想管他。
“不不不必了。”
小陵只能伸手在那女子腰间一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离她远远的。
那女子也不恼,顺势就靠在了椅子上,反而笑着对苏岑说:“小候爷,你这侍卫比小浩哥还不解风情啊,该不会是不喜欢女子吧。”
苏岑把小陵从头到尾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听到这话,竟然还顺口说道:“那我就不清楚了,不如你再试试?”
小陵一听,立刻急了:“小候爷!
你别开我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