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做出绑架朝廷诰命威胁朝廷命官的事情来?”
季飞道,“莫非是樊左?”
黎滨摇头,“不是那竖子。”
若是那竖子倒好了,他还能叫人去将他捉拿了,不过是区区一个乱民头子,只需要几个好手就能将他拿下。
可来的人,竟然是个女郎,听她那话的意思,她反而要将樊左给惩治了。
他想了这么久,愣是对方是谁,来头去处愣是没有一丝头绪。
黎滨满脸的焦灼,季飞也跟着满是焦急,“大人,你倒是说仔细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您可是太守!
统管宁城十三年,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敢这样威胁您?”
黎滨疲惫地用手撑住额角,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他深深地叹息一声道:“是个女郎做主的神秘人,人悄无声息就到了我的书房,不仅躲在角落听了一场我和你们的谋划,还神不知鬼不觉能在守备森严的太守府中将我的妻儿都绑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等人,你问我是谁,我倒想问问是谁。”
“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们连夜筹好钱粮,放那些流民进城。”
季飞反应过来连忙阻止,“大人不可,万万不可啊,放那些流民进来,宁城危矣,这又该如何向上头交代啊。”
黎滨哪里不知道,他眼眶通红瞪着季飞,想到自己不知所踪的妻儿,又想到马上要到手的朝廷嘉奖功勋,更是心如刀绞,“……刀剑已经架在我脖子上了,我们若是没有做到,不仅我和妻儿全都要死!
你怕是也逃不了,不信你等着。”
季飞被他摄人的眼神看得心中咯噔。
什么叫做他也逃不了?
“报--”
小厮领着一个长随冲了进来,那长随见到季飞,飞扑过去抱住他们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好了,郎主,小姐夫人,还有少爷都不见了,小的找遍了整个府中,那贼人只在府中留下这个。”
一封信被他呈上。
季飞猛地夺过长随手中那封信,一目三行看了起来。
“郡守大人,只要你一心辅佐太守好好办差使,你的妻儿都无事,若是你阳奉阴违,或则是太守大人没有认真筹措钱粮,二者有其一不成,那么你也不用再想见到你的妻儿了。”
季飞明白了黎滨说的他也逃不了是什么意思了,这伙子贼人是将他的家人也都绑了起来了,拿着信封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这封信阻断了季飞所有未出口的话。
等到自己的家人全部被绑了走,他就再也说不出一句劝诫黎滨三思的话来。
很快,这封信就在几人手中传阅了一遍。
几人的脸色一个赛过一个的漆黑。
黎滨沉着脸,“办吧,诸位好好想想怎么将这事办好。”
一人唯唯诺诺,硬着头皮问了一句,“那些贱民万一有疫病”
黎滨将谢妙旋先前与他说的传播论讲了一遍。
现在城外还未有疫病,说明这些流民之中没有感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