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这两日都没有出府,一直在等着荀鸣这边的消息如热锅蚂蚁。
距离他跟太傅承诺的三日时间只剩下明日最后一日了。
这京都有钱的人多的是,他五品参军之职,长子谢埠的六品起居郎之位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
若是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不仅他彻底被太傅一党瞧不起,就怕以后再也没有进入朝堂的机会了!
谢渊脸色难看的厉害,说起谢妙旋之时根本没有往日伪装出来的和善。
“谢齐那样的人生出来的女儿我早就该知道天生就是个反骨,若不是当时能派出去的人太少,应该让家中带上百十部曲去押送她的。
悔之晚矣!
夫人,明日就是最后一日了,这样干等下去不行,让涵儿去侯府问一下进展吧。”
谢大夫人放下手中茶盏,摩挲着茶沿,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讽刺笑意,北上这千里路程,一路坎坷险阻,匪患遍地,先不说他舍得让家中部曲去冒险,就说这来回的开销都是一笔。
谢妙旋这一路可是死了近千好手。
只有死的谢妙旋的人,才能削弱她回到宗族后的实力。
坐在她身边的谢妙涵按捺不住,急急站起身,“阿父,我这就去。”
“慢着。”
谢大夫人皱眉,“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如此几次三番的上门找一个外男。”
“阿母,这都什么时候了,谁会在意我出门了几次。”
谢渊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夫人,涵儿说的没错,只要我和埠儿得到朝中官职,有了官身,才是她最好的脸面,否则哪里有人会来注意我们谢府。
“
“妾不是阻扰大人,你们啊,两父女都是一个性子,着急。
我这里有了法子都还来不及说,就让你们着急忙慌的打断。”
“再说涵儿总是去侯府,这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凡是做过的事肯定会留下痕迹,涵儿现在已经及笄,实在不能缕缕在外抛头露面。”
谢渊等不及她娓娓道来,催促道,“夫人快说,到底是什么法子。”
谢大夫人饮了一口茶,“若我猜测没有错,荀珹身为郎中令,想要探查到在京都方圆一人的下落,最多也就一日功夫。”
“可这都第二日了。”
“他要是第二日还没有消息传来,说不得是荀鸣主动帮我们涵儿分忧,主动去找旋儿劝诫她回来。
若是我猜得没错,今日我们就能看到旋儿。”
私下中,涵儿听她的话,按照她的叮嘱吊着荀鸣。
从这来往之间,她也算出了荀鸣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无非就是想要将她女儿做夫人,然后将谢妙旋这个金饽饽也收入府中,坐享齐人之福。
他既然有这个打算,说不得荀鸣今日就能带人去找到谢妙旋后,将她带回来。
荀鸣自身不能承袭爵位,好歹也是钟鸣鼎食的家族养出来的嫡子,自有一番风流。
谢妙旋这种南蛮之地长大的女郎,乍然见到这样的郎君必然会倾心。
况且若是荀鸣聪明,让他兄长荀珹将禁卫军借给他一些人手,就算谢妙旋真的生了异心,那也是没有办法抵抗的。
她想的很好,可等荀鸣跌跌撞撞一身伤的来到谢府,得知谢妙旋不仅没有听话回来,反而将人打了一顿后,脸上的运筹帷幄顿时消失。
只留下一片阴鸷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