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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伤员怎么样了?”
“有几个好些了。”
“又有人死了吗?”
“没有,旦愿不要再有了,他们一定能挺到重庆的。
有几个人正在船上走来走去哩。”
可是他此时更关心我。
在临时手术室里,他每次送伤员进去都见到我。
“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带来了一个鸡蛋和一杯豆浆。”
可是我想起食物就反胃。
她摇摇头,坐了起来,拍拍床让蒋浩然坐下。
“你怎么样?也睡过了吗?”
“睡足了。”
我见他笑了,便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经历啊,怎么也不会想到,战争的惨酷会离她这么近。
“我希望你吃。”
船上的人已多了一倍,食物定量自然减少了。
蒋浩然给我递过鸡蛋,打开豆浆,也递给我。
“浩然,我不能……我肯定会吐的。”
“多少吃一点,不过先要喝点豆浆。”
我试着吸了一口豆浆,觉得经食剌激,胃里收缩了一下,可是最初的呕吐感过去之后,便感觉到了饥饿,于是又喝了一口豆浆,感觉很可口。
我把杯子递给蒋浩然,蒋浩然也喝了一口。
“我该起来,过去看看我还能帮点什么。”
“没你在,他们照样干了很久。
他们还能顶两个钟。”
黑暗中,我冲蒋浩然笑了笑,他们的眼睛对光线昏暗已经很适应了。
“能先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我要有干净衣服穿就好了。”
蒋浩然笑了。
“我的衣服都能当盾牌用了”
蓦然间,人们又想起在陈将军生日宴上那华丽丽的晚宴,华丽丽的晚礼服,华丽丽的燕尾服,在经历了生死体验后,那些场景想来特别傻气无聊。
我们两人都笑了起来,笑得流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