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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管理员和助手马上跑了出来,被看到的情形惊呆了,木然地站着。
“上帝……我的天啦!”
年龄稍小点的那个人和我一样大哭起来。
她顾不得油漆,将我抱在怀里,“是谁干的?”
我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
她俩将我送进病房,两个护士来帮我洗去头发上的油漆,给我上眼药水进行消毒,并将我安顿在医院的病床上休息。
医院领导也对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安。
这可能是个独立的事件,但出于对我的安全的考虑,他们不得不做出决定。
院长将我请进了办公室,对我讲了医院的决定。
“我们想先和你谈谈。”
院长说,“我们很难过地告诉你这些,这对我们医院是个耻辱,我们对发生的事情感到惭愧。”
“但是,鉴于出了这件事,鉴于目前的形势和医护人员的不良反应,我们感到你留在这里很不安全。
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件,我们承担不起责任。
出于对你的好意,我们不能再允许你留在这里。”
他说的对,他们无法承担假设再发生的事情。
我可能会被油漆弄瞎双眼,也可能被油桶砸死,真是太危险了。”
我努力地控制,不让自己哭起来,默默地回宿舍收拾好简单的东西,离开了医院。
护士们看着我,没有一个人跟我道别,只有院长站在窗户前,看着这我走出医院大门,并朝我挥了挥手。
打铜镇凶案
祸不单行,就在我失业后的第三天,在我居住的小旅馆里,突然来了一名陌生的客人。
给我行了一个军礼,接着递给我一个包裹,“陶君梅庵,因护佑国宝被日军发现,已为国捐躯,敬请节哀!”
来者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转身就走开了。
我打开包裹,是二十多封信,全是梅庵在不同时间写给我的——明知无法寄出还坚持写信。
一方面也能够看得出陶梅庵的处境是多么压抑,他没有人谈心可以释放压力,只能通过写信来释放压力。
另一方面,可以看得出,他对我的爱与依赖。
而我却背叛了他。
我有一种不真实的的感觉,如在梦里一般,这就是一个梦,醒来后,什么都没发生。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那一个星期的,一直在房间里,不知不喝。
好心的店主发现我时,我只剩下呼吸的力气了。
在医院住了一星期,才活了过来。
醒来时,我突然听到临床的几个家属正在小声的交谈。
“你们听说了吗?打铜镇凶杀案?这什么世道哦,吓死个人。”
“是不是内脏被掏出的那个呀?好可怜哦!”
……
我漆黑的天空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梅庵的信里提到过一句话,“听闻重庆亦有连环凶杀,情与梅城类同,务必查清,以免他害,勿忘,勿忘。”
这个打铜镇的案子,听上去就与梅城的案子一模一样,梅庵果然没有骗我,他所说果然是实情呀。
我一定要找到杀手,以完成梅庵的托付,想到这儿,一下子又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