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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我活着吗?”
“是的,宿主。”
“那个女孩呢?活着吗?”
“是的,宿主。”
她爬起来去看女孩的情况,女孩脖颈上的伤口已经缩小成了一条暗红色的细疤,血痂从疤痕上脱落下来。
几分钟前还药石难医的伤口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出来。
她脱掉女孩被血浸满的斗篷和外氅,从随身行李里找了套自己的衣服给她套上。
衣服大了不少,不过好在是秋冬衣装,大些也不显得十分怪异。
女孩还没醒,惨白着脸孔趴在她肩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顺手解下拉车的那匹马,带着女孩离开了正逐渐熄灭的篝火。
而在遥远的,目力不可见的黑暗原野上,正有另一个人影飞快地向着反方向奔逃。
名为“六幺”
的杀手无法理解是什么在短短一刻间杀死了他同行的三个人,而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信号。
但他的动物性帮他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逃,快逃,不要与猛虎照面。
女孩醒过来时天都快亮了。
嬴寒山不会骑马,只靠着原主有些不知道骑什么动物的肌肉记忆硬着头皮上。
好在这匹拉车的马性子不坏,磕磕绊绊也就载着两人上路。
后半夜系统一直安静得像是死了,嬴寒山只能数着女孩的呼吸声集中注意力。
到天亮,东向的天空泛起微微赤色,嬴寒山才突然注意到女孩睁开了眼睛。
她玉甬一样裹在嬴寒山给她披的披肩里,仰头一眨不眨看着眼前人,女孩长着一副很标准的南人相,脸颊小巧,显得一双眼睛尤为大,皮肤没有缺乏营养的暗沉灰黄,看起来至少是个殷实人家的孩子。
嬴寒山回忆了一下女孩身上原本的衣物,那大概还要比殷实人家所能穿得起的等级更高些。
女孩一言不发,怔怔地看着嬴寒山的脸。
“醒啦?”
她不看她,看路,“马背上有水囊,要喝吗?”
女孩摇了摇头,开口细声细气地问:“你是谁?”
“啊,我啊,我是那个谁嘛,就是那个,那个,你记得吧?”
嬴寒山含糊了一阵子,把问题抛回去,“你是谁呀?”
她很认真地摇头:“不记得了,头好晕。”
那张脸上有真切的茫然,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悖逆的复生术让她直接丢掉了记忆。
没事,没事。
嬴寒山腾出手来挼了两把她的头发:“你这是老毛病了,这一阵子常犯,好歹现在我在你身边,没什么问题……我是你姊姊嬴寒山,我们从南方来谋生,你有离魂症,总是隔三差五就忘掉一些事情。
不过不怕,姊姊在呢。”
她点点头,缩得更紧了点:“那阿姊……我是谁?”
“你呀,”
嬴寒山抬起头,太阳已经逐渐升起,远处的天被灼得发白,一只黑鸟从视线另一头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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